吕擎川拉住了她的腕子,“公主。”
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提醒。
姬舒窈只觉得胸口疼,皱了一下眉头。
刘婥善察颜色,忙下阶来扶她,关切地问:“公主不舒服么?”
姬舒窈一手抚着胸口说:“无他,只是觉得有点恶心。”
说着这话,眼尾捎了吕擎川一眼。
他要娶他命定的女子就娶啊,现在没人拦他,没人管他,还拖着她做什么?
他是不是不把她气死就不罢休呢?
刘婥扶着姬舒窈进了厅堂,伺候着她坐下,又亲自倒了热茶奉上,弄的姬舒窈都不好意思再摆着一副冷面孔。
姬舒窈调整了一下情绪问:“父......吕公与夫人怎么不见人影?”
刘婥看了吕擎川一眼,腼腆一笑:“回公主的话,二老年纪大了,身子不太好,他们的马车走的慢些,民女先到的,过来帮着大将军收拾屋子。”
堂堂将军府,缺了刘婥还没人收拾屋子了?
姬舒窈点了点头,睨着吕擎川,怪他没有将情况说清楚,弄的她这个主母还不如一个外人知道的多。
她放下茶碗以身子不适想静一静为由,进了东厢,那是一年前她住的地方。
厅堂内,刘婥走到了吕擎川跟前,低眉顺眼的姿态,温声问:“听闻将军受了伤,有没有大碍?”
吕擎川站了起来,“你辛苦了,去歇会儿吧。”
刘婥赶紧摇头,“民女不累,民女想伺候将军。”
“我这里没有什么需要你伺候的。”
刘婥左右扫了扫,慢吞吞说:“将军屋里都没有伺候的人。”
吕擎川不愿意多说,改道:“你去看看厨房什么时候摆饭,公主应该饿了。”
刘婥识趣地福了身,“喏。”
吕擎川进了东厢。
姬舒窈看见他,冷哼一声:“吕擎川,你是专门来恶心我的吧?”
“公主此话怎讲?”
“你把跟你定过亲的女子接到府里,还让我过来,不就是给我添堵的?”
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不说话就是默认。”
吕擎川僵硬道:“她的事情父亲信中并未告之。”
姬舒窈才不信他的鬼话,他那亲生父亲对他这个大将军儿子言听计从,又爱又敬的,成亲的时候相处的那几日,她都觉得吕擎川才是爹。
“我现在真看不起你。”姬舒窈说了一句。
吕擎川眼底闪过一抹疲惫之色,在厢房的椅子上落了座,一手在左胸之处抬了抬,终是忍着没有抚上去。
他背对着姬舒窈的方向,姬舒窈并没看见他这样的举动,以为他又装哑巴,干脆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我以为你跟我分了之后就会跟那个刘婥成亲,没想到过了一年,你才敢把她接到长安,还要打着父母的幌子,吕擎川你在战场上杀敌那股所向披靡的劲我怎么一点儿也看不见呢?”
“你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哦,我知道了,刘婥身份低微,与你今日今时的尊贵已经相差太远,所以,你又拿我当幌子,准备先把她收为妾,时机到了,再把我一脚踢开,扶正她。”
“你可真会算计啊,从小到大,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利用我的身份,来完成你的野心!如果天下人知道他们崇敬的吕大将军是靠一个小公主提携上来的,是靠讨好小公主得到先皇重视的!还在自己功成名就之后,先皇尸骨未寒之时就露出了真面目,会怎么看待你呢?”
吕擎川搁在膝上的手,拳握成拳,骨节泛白,微微颤抖,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冷声道:“姬舒窈,你何尝没有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