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还有什么事情,伸手接了电话。
“清雪,注意安全!”
老爷子的声音有些低沉,夹着少许鼻音。
“嗯!”我答应。
接着便是短暂的沉默,沉默几秒,他又说:“我过两年就退休了,还指望着你和君辞给我养老。到时给尚尚买枪,教他点火开炮,一定很有意思!”
我苦笑:“是的,很有意思……”
大概是年纪大了,人真的会变得感性,我听着听着,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好了,就这样挂了吧,拿到盘后送到江岸区反贪局,那里会有人接你!”
我点头说了声“嗯”。
挂掉电话,傅君辞正好打开门进来,手里提了一笼灌汤包,两杯豆浆。
“清儿,过来吃早点!”他将东西放在餐桌上。然后又转身去厨房端出一碗早就炖好的金丝燕窝羹,吹凉了放好。
这寻常日子的点滴,他总是能将每一个细节经营得密不透风,点点滴滴,精细到位,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对他如此死心塌地。
我洗手出来,换上寻常的衣服,两个人无声的吃完早餐。他开始看书,我则将这两年写好的几篇文学论文打包发给首都大学文学院之前的导师。至于那张研究生考试的成绩单则被我收起来,放在柜子里。
做好这一切,时间差不多到十点,我觉得有些乏了,于是搬跟凳子坐到傅君辞身前,趴在他膝盖上打盹,困,还是很困。
“清儿,怎么又想睡觉了?”他轻柔的将手指伸进我齐腰的大波浪长发里,轻轻的为我捏着微疼的头皮,疏散我的疲惫。
“不知道为什么呢,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我笑笑,闭上眼睛,他的按摩指法很舒服,本来就困的我被他三两下就送进了梦乡。
“真是个小懒虫!”傅君辞伸手抱起我,送回床上。不一会儿,一个电话打进来,傅君辞接起电话。
“今天中午十二点,阿泰的遗骨将到达城机场,君辞,你去送送他!”电话里的声音低沉而伤感。
“今天吗?”
“是的!”
“好!”
傅君辞放下手机,看了看表,现在是十点二十,离阿泰遗骨交接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以城全面“堵城”的现状,现在出发到机场时间恰恰才够。
但他还是起身就着冰箱里的食材炒了两个菜放在微波炉里边,又细心的贴上记得吃饭的便利贴。这才走进来在我耳边轻轻说了声:“宝贝,我今天有事要去一趟成都,菜我已经炒好了放在微波炉里面,你起来记得吃。”
我嘤咛着嗯了一声,从朦胧的眼缝中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不知为何,一时间竟有些恋恋不舍。
醉卿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