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一片“啧啧啧”的咂嘴声中转身扬长而去。
但
帅不过三秒,身子蓦然一轻,整个人被他拉进怀里。
“傅君辞,你干嘛?!”我推他。
“乖,我来接你回家,顺便拜见一下我那素未谋面的老丈人!”他伸手怜惜的抹去我脸上粘着的灰尘,轻柔的语气略带埋怨,“看看你,回来几天怎么就变成花脸猫了?!真不会照顾自己!”
我连天翻着白眼:“傅君辞,你特么别跟我演纯情行吗?我不是你妻子,也没跟你结婚,装什么装。”
“哦?不是我妻子?”他语带沉思,虎狼之词脱口而出,“你睡过我没有?”
我吸气:“……”
“领过证没有?”
我:“……”
“我们是契约结婚!”
“契约结婚?”他皱眉,“契约呢?拿出来我看看?”
我:“……”
“傅君辞,你答应过我的!”
“我是答应过,答应过爱你娶你,照顾你一生一世!但其他的我没说过没想过没承诺过,你别乱说!”
“……傅君辞,你……”
“好啦,别闹了!”他抱我上车,我这才发现车上除了他之外还有已经笑岔了气的酸酸甜甜,当下一块老脸越发没放处。他倒好,老脸厚皮,全然老神在在,“先带我回家跟家人见个面,要打要骂,回去再说好吗?”
我想想也是,此处终不是说话的地点,况且还有酸酸甜甜,于是带着他回家与家人见面。
当然,为了不让我离婚又“结婚”显得太过草率,我只能将当日母亲离去的真相以及这两年来复仇的点点滴滴和父亲坦白从宽。
父亲听我叙述完前因后果后老泪纵横,他是传统的农村老人,想象不到世间人心险恶,对我一念走错连累母亲之事怨怼颇深。
因此,尽管傅君辞好话说尽,陪着老人家又是喝酒又是敬烟敬茶,各种连哄带劝,也只是将父亲的火气压下来而已,但要原谅我却是再也不可能了。
我无比难受,却无计可施,这两年不敢回来便是因为如此,对母亲的离去无法交代,知道真相却只能保持沉默。如今,这沉默被打破,我跟亲人这脆弱的联系也就断了,断得干干净净。
第二天早上,我和傅君辞离开故乡,临行前将一张银行卡放在父亲钱包里,里面是一百万的现金,不多,但也够父亲养老,算是给父亲和这个家的一点补偿。
父亲没有出来送我,兄弟姐妹也恍若无人。我于无声中数度落泪,却知世间之事,爱恨皆有定数,破镜再难重圆,故乡……终将成为我梦里的暗影,孤独凄凉时想起来会微笑,但余生……它不再容我,而我也或许不再有机会归来。
醉卿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