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就好。”
傅君辞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将双手环抱住我的肩柔声细语地提醒,“不过,进这个学校好像还有附加条件,你好好看看再做决定不迟。”
“怕什么,什么条件?只要能进去,什么变态的条件我都答应!”
我状若疯癫,完全失常,作为一个母亲,所有尊严自由爱情在孩子面前都是不存在的,除了:
凡所有入学适龄儿童,必须家庭和谐,父母双全,拥有积极健康的家庭关系。
好嘛,意思就是单亲家庭的孩子禁止入内!
我:“……”
“要不……为了尚尚的未来考虑,咱们去领证?”傅君辞弱弱的问。
“不可能,想都别想!”我瞬间引爆小宇宙,直接从床上跳下来,开什么玩笑,不能上就不能上呗,难道就为了孩子上个学我就会把自己卖了吗?
怎么可能,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新人,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应该自始至终坚信,我的尚尚即便不进贵族学校也可以活得很好。
去特么的贵族学校,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在家中住。况且我儿也是堂堂身价几位数的小少爷,去哪个学校过得不滋润,非要去什么奇葩的贵族学校找虐?不去!
然而,半个月后
“我这回在民政局所见的新婚妻子中,形容之独特,可以说无过于她的了:
本该盘起来的头发,琐碎的散着,全不像即将新婚的人脸上萎靡不堪,眼圈青黑,散乱的瞳仁带着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她一手提着包。内中一本证书,红的一手抱着民政局长长的石柱,地上吐了血:她分明已经纯乎是一个行尸了……”
以上文段选自民政局办事员小周的个人传记新婚。
千算万算,我爬出了一个坟墓!
然后,千算万算,我又爬进了另一个坟墓!
此刻我紧紧的抱着民政局的大柱子,内心一万匹草原泥马在奔涌:
不是说好了珍珠在哪里都会发光吗?不是说好了要让尚尚做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吗?不是说好了打死都不可能为了孩子把自己卖了吗?
打脸简直不要太快!
我特么,姓沈的,劳资是欠你的吗?还完了老子的债还得为小的卖身?
“清儿,你不要这样嘛,我又没逼你?是你自己要领证的!”
傅君辞委委屈屈的扯着我衣角。
“你看,人家都是欢欢喜喜的,怎么你就像奔丧一样?”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目露凶光,现在的心情很狂躁,那种爬出了坟墓还来不及仰天大笑就被人扼住了命运咽喉的感觉神特么不爽。
什么扯淡学校,单亲家庭的孩子就不能被公平的对待了吗?老娘堂堂首都大学毕业,难道不是双一流名牌?
可是
我看着手里的结婚证欲哭无泪,才特么一个月啊,一个月……
我就为了一个破学校把自己埋葬了,妥妥的埋葬了,爱情,神特么爱情,咱们就不能单纯点,只是交配,交配好吗?
我痛苦的以头抢柱,恨不得把自己的脑髓都撞出来:林清雪啊林清雪,什么时候你才能好好地为你自己活一回,不是为了尚尚,不是为了男人,只是为了你自己,好好的活一回?
“清儿,不就领个证而已,你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