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呀！”他痛苦的咆哮，“林清雪，告诉我你和这个奸夫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

一个出轨成性的人也有资格盘问别人如何出轨吗？

我冷笑：“一定要我说？”

“说啊！”他怒吼，整个人像头被人拔了狼牙的野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我也想知道呢！”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云淡风轻，“我跟他从什么时候开始？”

“大概从你跟蒋雪在一起滚床单，而我带着孩子流浪在凌晨四点的医院门口

“大概从你挥舞着铁拳将我伤到昏厥，而他无数次救我于危难告诉我活着就有希望

“大概从你对我有可能失身于别人的危险无动于衷，而他陪我度过每一个伤痕累累的晨昏

“大概从你听见我终身残废转身而去，而他不离不弃陪伴我的一百多个日夜……

“沈修慕，还要我告诉你，我和他是从哪一天开始吗？你什么时候缺席的，我和他就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若非他给我的蜜糖，我又怎能含笑喝下那么多你给的砒霜？”

“背叛就是背叛，给自己多找几个理由就显得高尚？林清雪，知不知道，现在我多想杀了你？”

沈修慕冷笑，锋利的刀页向上一挑贴着我的脸庞，这一刻，只要他稍微手一抖，我不丢命也得毁容。

或许是极致的危险反而激发出极致的勇气，我冷冷一笑，无关痛痒：

“沈修慕，我曾经爱过你的，刻骨铭心的爱着，可是沈修慕，所有的人心都是会冷的……”

“若我给你的地老天荒你不珍惜，那我这一身冰清玉洁高贵给谁看？若我的风情万种于你卑贱不堪，那我舍了一切陪你男盗女娼又何妨？背叛，沈修慕，这个词你配吗？”

“不配？”

沈修慕突然笑起来，笑得猖狂，笑得放浪，笑得泣不成声：

“你竟然说不配，林清雪，以前有人告诉我，不能相信那些看起来老实的人，因为老实人最会扮猪吃老虎。”

“我原以为你是这世间最善良的人，就在两个小时前我还因为辜负了你痛到不能自己，可这一刻你却告诉我，你早就是别人的人了？

“林清雪，当真好手段，好手段！你的温柔善良是假的，双腿残废是假的，一心为我也是假的，告诉我，你还有什么是真的？”

“没有！”

我轻描淡写，满眸冰冷，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那些我为你付出的，感动你也感动我自己的……都是假的……

宴会上的视频是我放的，你跟秘书偷情被查是我报的警，就连跟你在一起每一次的亲密都是假的……

因为早在你跟蒋丽偷情的那个时候，我就已经跟了傅君辞，所以，沈修慕，你觉得我对你有什么是真的？”

“林清雪！”沈修慕嘶吼，“你为什么要怎么做？为什么？”

“我如果不那么做，你怎么会跟我离婚？你不跟我离婚，我怎么光明正大地跟傅君辞在一起？”

“沈修慕，现在心疼吗？是不是心口像千万只蚂蚁咬着却无可奈何？是不是心里像憋着千军万马，窒息得难受？沈修慕，你可知道什么是心疼，万箭穿心的心疼？”

醉卿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