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就叫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流氓!
我将手伸出窗外比了个中指,一面灵活地躲过前面呼啸而来的对头车,一面时不时闪一下将后面蠢蠢欲动的车辆速度压下来。
于是借助于二级路得天独厚的狭窄,后面的车想超时我不让,我让时不能超,只能一路憋屈着,愤怒又不甘的咆哮,时不时按按喇叭吼两声,时不时蹬一脚吓一下,却不敢真的冲上来跟我硬碰硬,当真好生委屈。
……
下午一点,在经历近一个小时的高危狂飙后我终于将车停在沈家祖宅。
阴森的沈家祖宅气氛依旧,历经风雨洗礼的古老木房经过一年的烟熏火燎又镀上一层青黑。
寨子入口,十几个壮汉影影绰绰,一道人影在风雨中笔挺地站着,双方看起来似乎是在对峙。
我的心跳猛然加速。
“傅君辞?”
我怔怔的看着他,一夜不见,人事变幻却似乎沧海桑田。
他就静静站在那里,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打着伞,似乎是怕孩子淋着,他整把伞都放在孩子头上。
瓢泼大雨浇着他的脸,嘴角的血迹刚出就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他全身上下没一点干处,温润如玉的面容被冷雨冻得寡白。
“君辞!”
我轻唤,然后停下车奔向他。
“雪儿,幸不辱命!”他小心地将孩子递给我,苍白的脸上挂起一丝宠溺的笑容。
我连忙双手抱住尚尚,看着他苍白的脸忍不住心疼又心酸:“君辞,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傻瓜!”他伸手抚了抚我的脸,笑容温软,“我为你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说什么谢谢。真要感谢我那就……”
他低头在我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我的脸瞬间通红,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些,只是孩子,我看着孩子不声不响,一时间心又提到嗓子眼。
“君辞,尚尚怎么了?他怎么不说话,身子还软绵绵的?”
“没事,刚才他们藏孩子的时侯把他捂了太久,孩子现在有些窒息后的疲惫虚弱,你先抱着他去我车里缓缓,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他拥着我的肩轻声安慰,虽然话语听起来轻描淡写,但我还是能通过只言片语听出这个过程有多惊险,难以想象,若非他及时出现把孩子拦下来,恐怕孩子……我就算争到孩子的抚养权也没什么用了。
我眼泪忍不住流出来,伸手抚摸着他被冷雨打湿的脸动情地问:“你是怎么……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我明明没告诉你……”
“我昨天晚上并没有离开,今天你们前脚离开城我后脚就跟来了。”
“这不才到县边防站就看到他们带着尚尚出站,我想着以你这爱子如命的性子,若是孩子不见了怕不得跟他们拼命,所以就提前过来了。怎么样?我这次出现得及时吧?”
他笑得像个讨糖吃的小孩子似的。
“及时,非常及时!”我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在眼下也不是续旧情的好时节,我跟他说了声小心就抱着尚尚离开了他的怀抱。
后面的事情我相信他会处理好的,反倒是尚尚,此时尚尚的状态让我感觉十分不好,我得想办法让他好起来。
醉卿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