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清欢字句斟酌着，良久过去，巴掌大的精致脸蛋上，才重新绽放开一抹笑容，“爹，女儿听府中的下人汇报，姜姨娘近日回娘家的次数，可是越来越勤了，这一来二回的，府中必定堆积了不少杂事，她若没空处理，不如，我们再换个更稳妥一点的人。”

稳妥一点的？

聿修两道眉毛蹙得死紧，尚且没回味过来，聿清欢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就见他一向捧在手心里的女儿，眉眼一弯，笑得愈发灿烂，“爹，你成日忙里忙外，身边也该有个体己人，你若不介意，女儿便自作主张，再为你纳一房妾室。”

“胡闹！”

聿修一下听懂她的意思，拍桌跳起，气得吹胡子瞪眼。

“爹……”

聿清欢像是被他吓得不轻，眸中含着泪，小身板直打哆嗦。

聿修一见，纵使有天大的脾气，也不得不偃旗息鼓，他闭了闭眼，沉沉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又不愿嫁人，你若觉得那姜氏不合适，这府上的掌家权，便先暂时交到你手中，由你管着，若哪日你想通了，成了哪家高门贵户的当家主母，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此话一出，无疑正合聿清欢心意。

她面上不显，甚至还有些畏惧，“这会不会不太合适……”

“你是我女儿，有什么不合适的？”聿修说着说着，猛的一顿，大概是回过味来了，怒其不争的瞪她一眼，“你想怎样就怎么样，闹够了就赶紧给我回房休息！”

“是。”

反正目的达到了，被多瞪几眼也无妨，聿清欢忍着笑，乖顺退下。

挽心一直在外头等着，见她脚步轻快的从大堂走出，哪能不明白是何缘由，“大小姐，可是都谈妥了？”

“谈妥了，”聿清欢笑意不减，想了想，又不放心的叮嘱：“我如今回了府，姜姨娘的事就由我来盯着，你千万要记得，不准对外透露半个字，另外，去找账房管家，将府中的账本要来，他若是问起，就说是爹爹让给的。”

“账本？”

挽心呢喃一声，不期然撞进聿清欢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眸里，她反应过来什么，欣喜浮上眉梢，点头如捣蒜，“是，挽心这就去！”

聿清欢睡了一个下午，自然是不困的，挽心顺利将账本要来时，她便连夜挑灯，查起了账本，犹记得上一世，姜氏离府时，可是卷走了相府的大半财产，而她一个人，想要短短几日带走相府那么多私有物，根本不现实。

唯一的可能性，是姜氏早在许久以前，就开始预谋着。

只可惜，她将相府近一年的开支，全部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况且，排除姜氏眼下，还没来得及动手这个可能性，另一种可能性，无非是姜氏派人，暗中做了一本假账。

挽心早已是哈欠连天，强撑着眼皮，“这账本看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要是从账本上查不出任何问题，大小姐，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聿清欢若有所思，“聿亦柔每月的月例，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