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正了正神色，淡笑，“最近不太平，山匪流寇确实比以往多了起来。”

“山匪流寇？”

聿清欢不着痕迹的挑眉，清澈双瞳里笑意半分不减，她娇嫩的唇瓣轻启，细软的嗓音脱口而出的话语，听着格外清甜：“白师姐，纵使你武功在我之上，下山的路上，万一遇到那群人，也要谨慎行事，万一出现什么乱子呢？”

这丫头什么意思！

白若脸色又是一僵，奈何，没等她张口说些什么，一道呵斥声骤然响起：“白若，我让你下山温习功法，还不快去！”

一袭玄青色长袍的中年男人，运用轻功停在了两人后方，一张冷肃的面容，除了凌厉，再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正是大长老。

化灵峰中，大长老的不易亲近，人尽皆知，其门下弟子亦是最多的。

他一发话，白若迅速回神，背着背篓，疾步下山。

一时间，只留下聿清欢和大长老。

偏偏大长老，自聿清欢被三长老说服，拜三长老为师后，便尤其看聿清欢不顺眼，每次与她正面相对，少不了要训上几句。

果不其然，大长老挑剔的眼神将她上下打量一遍，虽不曾表露在脸上，语气中的嫌弃以及嘲讽之意，却是异常刺耳：“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当初你若拜我为师，也不至于掉个悬崖，连自救的能力都没有。”

聿清欢满头黑线。

算来算去，还不都怪三长老给她惹出的麻烦？

若非有三长老在那段时日里，时不时带上她到大长老面前晃悠，炫耀从他手中，截走了他一个徒弟，还是当今丞相的女儿，大长老也不会对她怨念颇深。

只是，三长老也并非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上一世，在她辞行之际，三长老可是将他的毕生功力，全部授予了她。

聿清欢轻轻叹了口气，碍于三长老不在，她只得先顺着大长老的意思，她搓了搓双手，笑容掐媚道：“大长老你说得没错！清欢如今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意志不够坚定，没能坚持最初的选择，倘若上天再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一定会选择拜大长老为师！”

掷地有声的一番话落下音，无疑深深取悦到了大长老。

他鄙夷的神情总算不再那么明显，仰鼻轻哼一声。

“你明白就好，不过，你如今既已拜了三长老为师，就该安分守己，留在三长老身边，安心当他的徒弟，别总想着另择一个师父，世上没有让你再来一次的机会。”

聿清欢：“……”

彻底认清在大长老面前，她或许连呼吸都是错的，聿清欢只得乖乖颔首。

争不过，她少说一句还不行？

见她安分下来，大长老复又唠叨几句，终于安静下来，提步离开，远处恰好走来一抹蒙着面具的挺拔身形。

景聿行至大长老身侧，拱手行礼。

礼数周全，看上去分明再正常不过，但聿清欢敏锐的捕捉到，大长老眼里的恭敬，以及稍纵即逝的畏惧。

聿清欢不由愕然，景聿到底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