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事启禀。”
此人是朝中铁面无私的监御史秦司,向来不畏强权敢于直言,上至陛下,下至宫门守卫,只要犯错,无论大小,凡是被他知道了,绝对是会弹劾一番。
齐帝眉心一跳,虽说这秦司监御史的职位是他亲赐,但每每看到秦司却还是忍不住头疼。
压下面上的异样,齐帝大手一挥:“准。”
秦司又上前一步,面上出现怒意,一开口,那手便指向了长身玉立的齐云焕:“太子殿下身为一国储君,不认真处理朝政为国分忧,反而同商人混在一起。”
秦司的手收回来,双手抱拳对着齐帝行了一礼,适才接着道:“置私产,此置皇权于何地?殿下身为一国储君,不为满朝文武百官领头,反而自己此般,此举置我乾魏律法于何地?”
秦司的话说的掷地有声,让人无力反驳。
乾魏律法严明,禁止文武百官置私产,若有犯者定有严惩,百官的心不由得随着秦司的话有些纠结。
虽说律法摆在那里,可是这些个当官的,有哪个没有点私产呢?只是没有被捅到秦司处拿到这朝堂上来说。
秉着明哲保身的理,秦司话一出,大半人都不敢站出来为齐云焕说一句话,生怕引火烧身。
反观此事件的主角齐云焕,面上不仅没有出现慌乱,反而一派淡然之色,仿佛秦司说的不是他一般。
见齐云焕这般,齐帝的心算是受到了些安慰,身子下意识坐正了些,面上染上怒意,却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大胆,身为太子知法犯法,齐云焕你可知罪。”齐帝罪指齐云焕,甚至还直接叫出了自己儿子的名字,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怒火一般。
齐云焕不动声色看了眼齐帝,只一眼,便迈一步向前,不卑不亢对着齐帝行了个礼。
“启禀父皇。”齐云焕说话的语调平稳,半分不见慌乱之色,“儿臣确实同商人有往来,却是不承认这置私产的罪名。”
“还请陛下明察,殿下定不是知法犯法之人。”百官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便接着出现了些许声音,无一不是在请求齐帝明察。
齐帝眸光瞥过百官,却是没说些什么,最终目光也只是回到齐云焕的身上,静待着齐云焕的回答。
齐云焕面色不变,似是不经意看了秦司一眼,随后冷静回道:“儿臣同那顾掌柜见面虽说是谈生意,可……”
话音一转,未见任何惧意:“可儿臣同那顾掌柜所谈生意,收入尽数充入国库之中。”
齐帝眼中带上丝丝笑意,却是没着急恕了齐云焕的罪,也免得百官说他有失偏颇。
“可有证据?”齐帝的话音较之方才却是平淡了几分,没了怒意。
秦司站在齐云焕的侧后方,听着齐云焕的一字一句,不免皱了皱眉头:难不成搞错了?
想着,秦司摸了摸宽大的袖口,心中定了几分。
“自然。”齐云焕对着齐帝恭敬行了个礼,“在拟定的合约中清楚写了这一条,不出意外,下了早朝陛下便能在御书房中看到那份合约。”
齐云焕完全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是似是无意瞥过秦司,眸中一抹暗色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