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成雪再次回到晏府,便觉晏府气氛有些紧张,方才行至小院前,便被青锦一把抓进了院内,急急的将晏成雪往屋内推。
“小姐,您才解开禁令便此般晚归,您以后是不想出府了吧。”说吧,转身抵住门,“小姐您快些换上褥衣,一会儿若是大小姐前来,奴婢便说您方才睡下。”
晏成雪听青锦这般说,无奈的抚了抚额:“别了,我是从正门进来的,若是姐姐真的在意这个,消息怕是早到她耳中了。”
晏成雪想的倒是简单多了,觉得晚归可没多大事,毕竟这本书中是个架空时代,对女子可没有真正历史上那么苛责。
是以,晏成雪也便不在意的摇摇手:“不必担心。”
“可是小姐,若您只是晚归奴婢也必然不会着急,可您昨夜出府的事大小姐知道了。”
晏成雪陡然抬头,青锦便接着说:“后门已经让老爷差人给落了锁,老爷还说,您昨夜偷出府的事全权交给大小姐处理。”
说完,见晏成雪还站着不动的模样,青锦着急的直接动手替晏成雪更换衣物:“小姐您快些吧,一会儿大小姐来了您真的该受罚了。”
“罢了罢了。”晏成雪伸手拂开青锦的手,有些生无可恋道:“估摸着我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咱就不用麻烦了,否则一会儿指不定还多一个罪名,那就罚的更重。”
青锦顿时泄气了般停下了动作,道:“可是小姐,就这么认命?”
“不然呢?”晏成雪反问。
随后,院内传来声响,晏成雪的房门很快便被敲响,从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小姐,大小姐来了,请您出去。”
晏成雪看了青锦一眼,挑了挑眉,那意思仿佛在说:“你看看,我说的没错吧。”
只是晏成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昨夜出去的事会被发现,那……
晏成雪拧了拧眉,也猜不出她昨夜不要命似的救齐云焕的事有没有被发现,也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
迈进院内,有小厮拿着正烈烈燃烧的火把,火光照亮了晏成雪的一方小院,亦扑在端坐在椅子上的晏无霜脸上。
晏无霜面色冷然,当晏成雪踏出房门的那一楼,她的目光陡然放向了晏成雪,眸中的森森冷意让晏成雪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晏成雪咬了咬牙,又捏了捏手,霎时就停在了原地,远远看着晏无霜,扬唇笑了笑,甜甜地唤了声:“姐。”
“过来。”晏无霜开口,语气中满是冷意。
晏成雪不敢再造次,只能乖乖走到了晏无霜面前,低头认错道:“姐,我错了。”
晏无霜不置一词,冷眼看着晏成雪,静静的等着她的后文。
晏成雪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晏无霜,继续道:“我不该在禁令期间出府,不该晚归,更不该企图隐藏。”
看着晏成雪乖乖的样子,晏成雪扯唇冷笑了一声:“青锦,将二小姐昨日穿的衣服拿出来,再将府内专门给二小姐做衣服的绣娘唤来。”
晏成雪的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胸间顿时涌过慌乱之意,然而仅是一瞬,她便压住了胸中的慌意,不动声色的看着后接下来的场面。
青锦虽是侍奉着晏成雪,却是不敢忤逆晏无霜的意思,只能去找浣女找来了晏成雪昨日出院时穿的衣服。
同一时间,下人也前去唤来了绣娘。
绣娘如今三十六岁,平日里就负责晏成雪的衣服,闲时也会做些额外的秀活。这突然就被主子叫了过来,心中的慌乱自然是无法掩饰的。
“大小姐饶命。”一到来,绣娘便跪倒在了地上,对着晏无霜扣了个头。
“起来吧,你也不必害怕,我今日找你前来,只是让你认一件衣服,让你看看那是不是平日里你给小姐做的衣服。”
晏无霜依旧冷冽,只是对着害怕的绣娘说话时,多了份不易察觉的温和。绣娘内心的害怕散了几分,适才将信将疑的站了起来。
青锦将衣物递上,绣娘便应着灯光看了起来。
晏成雪无奈的抚了抚额头,眉头拧成一块,脑袋微偏,视线错开正仔细看着衣服的绣娘。
不多时,绣娘便得出了结论,对着晏无霜行了个礼后,道:“禀大小姐,这件衣服看着虽同我给二小姐做的一件衣服相似,但是这衣服料子同我给二小姐做衣服的料子完全不同。除此之外,衣服上的绣物的绣法、针脚与奴婢的都不相同。”
“好了,不必说了,你退下吧。”晏无霜等绣娘说了个大概,便让绣娘回去了,而后,拿起那件衣服狠狠地扔到了晏成雪的怀中,“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晏成雪盯着晏无霜看了会儿,手不住的抓紧了衣角。须臾,她的手又缓缓松开,又上前迈了一步:“姐,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我伤口裂开的事。”
“晏成雪。”晏无霜的声音陡然升了几分,“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错,你伤口是怎么裂开的你不清楚吗?”
“姐,我知道我不看路摔跤把伤口摔裂开是挺没面子,但是夜黑路滑,路上也没有人看着,这个脸我只是独自丢了,没有丢到外人眼中。”晏成雪面色认真,一字一句说的晏无霜找不出半点疑点。
晏无霜直直的盯着晏成雪,欲从晏成雪的面上看出些什么,只是什么都没有。
周身的冷冽的气息陡然散去,晏无霜看着晏成雪冷战一声,讽刺道:“怎么,你还想把脸丢到外人那?身为官家小姐却独身外出,伤口裂开了也不说,你还有理了?”
听完,晏成雪知道自己赌对了,晏家人根本不知道她的伤口裂开是因为想救齐云焕。
晏成雪估摸着,晏家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她偷溜出府的消息,刚好昨夜齐云焕遇到了那事,晏家时刻盯着齐云焕,得到消息的一瞬间晏无霜肯定是把她跟齐云焕联系到了一起,所以才来试探。
晏成雪轻勾掌心,摸了摸尚未散去的冷汗,道:“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然而事到如今,晏成雪也依旧未怀疑过昨夜的疯马事件是由晏家一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