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苗从炕洞里掏出个饼干盒子,把里面的钱掏出来数一遍,一共是一百七十块钱,再加上昨天结算回来的九块钱,还不到一百八。
就为了每个月这九块钱,原主在家经常要受点闲气,公公嫌原主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不安分,挣点钱胡吃海喝的不会过日子。其实,归根结底就是邱苗没把挣来的钱交给公公,而是自作主张的花了,公公才这么大的气儿的。
邱苗收好钱,琢磨着以后的日子咋过。这个来钱的零活现在不能丢,远在部队当兵的男人也不能不管,这一大家子的白眼狼也不能放过,当然,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养好身子,原主可是做了病根的,年纪轻轻地腿脚就不利索,还总是胸闷气短的,到了晚年无人照顾更是暴怒抑郁,早早就断了生念。
“邱苗,娘给你把饭端来了,你多少吃点。”李桂花一脸愁容的站在邱苗的炕前,把饭菜放在了炕桌上。
“娘,你坐。”邱苗捂着胸口起身,感觉肋下还是隐隐的疼。
“咋样,身上还疼吗?”
“嗯,还是疼的很。”邱苗看炕桌上的剩菜剩饭,感觉有些倒胃口。
李桂花急的像个没头的苍蝇,在地上转圈,“这咋整,这咋整?”
“娘,你找爹要钱了吗?”
“没、没,”李桂花结巴两下,忽然叹了口气道:“要了,你爹没给,让你在家歇两日。”
邱苗的眼睛闪了闪,止疼片才几分钱,郑老爹再抠也不至于几分钱都不讨,看来不是钱的问题,是脸面的问题!在村里,当家的男人打媳妇打儿子是常事儿,公公打儿媳妇可不是什么露脸的事儿!
下午,等李桂花带着小女儿跟郑老爹一起下地里干活,邱苗就爬起来关上院门捂着胸口往卫生说走。
“苗儿,你这是咋了?”隔壁的牛大婶昨天听了半天的墙角,刚才还竖着耳朵听动静呢,这不,刚听到院门响,忙出来看,就看见邱苗肿胀着一张脸往外走。
“哦,是牛婶儿啊,我要去卫生所买点药去。”邱苗捂着胸口有气无力的说。
“这是咋说的?一天没见的,你咋成这样了?”牛大婶大惊小怪的上前扶着邱苗。
邱苗心想,我这样你还用问吗?昨天我家闹得那么厉害,你作为一墙之隔的邻居会不知道?
“没、没事儿,”邱苗有意的遮着脸躲闪了一下,问道:“牛婶儿要是没事儿,陪我去一趟卫生所呗!我爹娘都下地,我一个人在家里疼的躺不住了!”
“好,好。这可怜见的,男人也不在家,又摊上这么个不着调的公公,日子难过着呢!”牛婶儿一路上没住嘴的替她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