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喝过一壶酒,周侗也放了开来,对当今朝廷之事大吐不满。
孟良并不插话,只是静静地听他倾吐。
说到最后,也是一叹道:“我年过五十,却寸功未建,想当年和你们一般年纪时,也是壮怀激烈,想在战场上搏个盖世奇功。”
“可咱们朝廷以文为重,老夫这等武人,半点出路都没有。”
“小兄弟,你极为聪明,一定要考取个功名才是。”
这个是字一出,也是晕晕乎乎,趴在桌子上睡下了。
“这就是人不醉,心已醉,好吧,只能我来抬你们了。”
说罢,便将两人送往了食为天后院厢房中。
第二日,两人从醉中醒来,周侗向孟良道了番谢,又聊了两句,便匆匆忙忙走了。
鲁达听得相国寺钟声,忽然叫道要去看看。
孟良心道:“你倒是真与佛有缘。”
他与木婉清早就去过大相国寺,便没陪着去。
接下来两日,周侗来过几次,孟良向他学习了不少拳术。
虽有将目前有的各种武学融会贯通之想法,但做起来却十分困难。
两日功夫,孟良已尽学禁军拳法,又将所得火焰刀,龙象波若功练了一连。
但都是浅尝而止,因为任何一门武功,要想练到顶峰,非得十数年苦功不可。
几日功夫,便如此而过。
时间渐渐到了冬至时分。
这一年,是三年一次的大礼年,少年天子宋哲宗要往南郊祭天。
依着规矩,他要在大庆殿、景灵宫、太庙依次完成各项大礼,最后去往南郊圜丘。
离冬至日还有两天,一切都已经准备了起来。
自宣德门到南熏门外,七头大象已来回走过好几面。
到了大礼当天,便是这七象领头,因此要预先演练一变,若是哪头有了问题,就替换下来。
木婉清瞧着大象,细腻手掌紧紧抓着孟良,又害怕又想看。
待过了一日,又不害怕起来,还说着晚上偷偷去摸一摸。
孟良拍着胸脯道那有什么关系,咱们去去便是,两人正笑闹间,眼光忽然扫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乔大哥怎么到了开封了。”
但再一瞧,却觉不对起来。
这人方面大耳,虬髯丛生,相貌十分威武,与乔峰有九分相似,但年纪全然对不上。
“萧远山?”
更令他惊讶的还在后面,只见他身旁还有一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博。
洛阳之时,因为藏身于暗处,孟良并未真正看清慕容博的长相,但其声音,却记得一清二楚。
这两人该是血海深仇才是,怎么会聚到一块儿呢?
孟良略微一想,已然明白了其中问题,慕容博定是先见到了萧远山面容,因此推断出其身份。
慕容博囚禁了玄慈大师,因而知其是当年报信之人者,仅剩下自己和玄澄大师了。
“这慕容博胆大包天,该不会是趁机将萧远山仇恨挑至两国交兵之上吧。”
萧远山本是契丹后族人,掌握大辽珊军,因屡次劝阻辽帝不要侵宋而被慕容博算计。
但其重情重义,又破了不杀汉人之誓言,所以最后跳崖自杀。
若非如此,按照慕容博的计划,萧远山很可能会因妻儿惨死,转而支持辽国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