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来,如何去,孟良竟半点没有看清楚。
不过,有一件事,他看得很清楚,玄澄大师衣服不湿,脚不沾泥,似是与水相隔。
“要不是我见鬼了,就是他武功远非白日展露可比。”
孟良当然倾向于后者,想到玄澄大师已视武功为末技。
不禁感叹,大师果然是大师,三十余年前已到巅峰,至今更是不可思议。
细雨之中,又有一人来,段延庆缓缓道。
“老夫一生所愿,就此达成,你要我做什么,尽可说来。”
孟良不忙,先恭喜道:“前辈得一继子,也该老怀为安了。”
段延庆听他说道继子二字时,情不自禁地在心里叫道:“哈哈哈,你绝不会知,那是我的亲身儿子。”
他虽不能做半点表情,但目露几分欣喜已出卖了想法。
这种情形之下,孟良只是和他单纯握手,便取到了其本源能量。
“仅此而已?”
段延庆面露疑惑,孟良却道:“已是足够。”
“亏他我才解了多年苦楚,这番恩德,不可不报。”
“这两个女子都是我段家子弟,也罢,就传他一阳指功。”
铁杖提起,段延庆连点孟良身上连点十几下。
一股纯阳之力从涌入体内,一路往上,从右手指间激射而出。
平和纯正,但又十分深厚。
一阳指近可点穴,远可激射伤敌,妙用无穷。
孟良试了两遍,抱拳道:“多谢前辈。”
“不必。”段延庆撑着拐杖,消失在了细雨之中。
回到房中,刀白凤尚且清醒,她见三人回来,忙擦干泪痕。
孟良假装不知何故,说道:“王妃,发生何事了。”
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唤醒了其他人,包括方才求死的段誉。
他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急忙道:“我不要,我不要当恶人的儿子。”
刀白凤安抚道:“那恶人已经走了,你还是爹娘的好儿子。”
“他走了吗?”段正淳清醒过来,猛地走了出去。
他四处看过一遍,发现确无段延庆身影后,才回过身来问道:“凤凰儿,你跟他说了什么,他怎么就走了。”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那些皇位的事情。”
段正淳道:“皇位我不计较,只是誉儿当真做了段延庆的儿子,于他将来当皇帝不大好。”
他沉吟时,刀白凤又道:“那恶人没计较此事了,咱们也不必过继给他。”
轻轻咦了一声,段正淳道:“这倒是奇怪了。”
“有什么可奇怪的,你情深义重,连那恶人都佩服你,就不愿和你为难了。”
刀白凤神色极不自然,但在场之中,唯有孟良知道原因,因此稍加掩饰,也无人怀疑。
而听到情深义重四个字,这莺莺燕燕的中年美妇,慢慢聚集在段正淳身边。
刀白凤看去,便觉每人各有各的妩媚,各有各的俏丽,一叹道:“淳哥,回到大理之后,将她们都娶回府中吧。”
她又瞧向王语嫣,补充道:“苏州的那一位,你要是喜欢,也顺道......顺道带回来。”
说到此处,忍不住抽泣起来。
打死都不当电灯泡的孟良,被两个泪流满面的姑娘拉住,好生尴尬,又颇觉有些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