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个四十来岁的婆娘,两边面颊上各有三条殷红血痕。
正是那无恶不作叶二娘。
她方才躲在一旁观看,见他们是比武较量,非是生死相搏,因此动也不动。
直到见到岳老三败迹已显,再强斗下去,只怕误了大理之行的大事,方才出手相助。
这恶婆娘劲力虽不及南海鳄神,但薄薄刀刃上传来的内力,绵绵长长,委实难斗。
机会已失,孟良劲力一收,将玄铁重剑撤了回来。
岳老三如蒙大赦,从土里跳出来道:“三妹,老大、老四他们怎么还不来?”
他话音方落,孟良耳边听到一阵诡异笑声,忽粗忽尖,难听至极。
这人说道:“我早就在旁边了。”
声音既然不是段延庆,就该是穷凶极恶云中鹤了。
“你奶奶地,你既然早在旁边,怎么不出来帮忙。”
只听得云中鹤嘿嘿一笑道:“有个小美人在旁边,我干嘛要出来帮你。”
木婉清一听,忽地感觉背后凉气侵袭,她左足急点,向前窜出,回身一发短箭射了出去。
只见一个高高瘦瘦,似竹竿子的人出现那里,他斜斜一掌拍落短箭,又欺身上前,手掌就要搭上木婉清的肩膀。
已是避无可避之时,突然间一股巨力携劲风突然而至。
云中鹤纵身躲避,慌忙中侧头一看,只见那柄十分沉重的重剑已然激射到身边。
玄铁重剑擦着他胸口而过,撞破几颗山松后,斜插到了山石之中。
云中鹤胸口给劲力一扫,顿时剧痛难当,他连忙几个起落,落到三十多米外,方才停了下来。
这一击虽然伤了他,却不过是皮肉伤。
孟良得手后,立时纵身跃起,两个起落到了玄铁重剑前,眼神冷冷地望向云中鹤。
这瘦削竹竿一般的第四恶人,心中一凛,暗道:“杀气毕露,这人要杀我。”
四大恶人来了三个,他们联手十分厉害,万万不可小觑。
孟良余出两分心神,略微低头,看向木婉清,轻声说道。
“这三人厉害得紧,不要离得远了。”
说罢,忽然咦了一声,又道:“原来你当真这么好看。”
他称赞木婉清容貌后,这姑娘心中咯噔一声。
原来方才那一剑,因劲力极大,裹挟的劲风竟将她面纱吹得松动。
就在孟良说话之时,在他眼前直直落了下来。
岳老三见状,上前喝道:“我那徒儿孙三霸,是不是想看你容貌,因而给你害死?”
木婉清冷冷道:“不错。”
“他十分无礼,又害了几人,我才将他杀了。”
南海派一门的规矩,向来是一徒单传,孙三霸一死,十余年苦工化为乌有。
岳老三因此恼怒至极,从万劫谷就近的院子追到此处,因寻不到木婉清,才在山岭间大啸发泄。
他正要再骂,孟良也正欲出剑直取云中鹤,忽听得远处又传来一阵尖锐悠长的声音。
这声音在极远的某个山峰上,破空而至,刺人耳朵。
三大恶人听了,都叫道:“是老大。”
恶贯满盈段延庆,孟良早知他的厉害,不假思索,一手紧紧揽住木婉清,纵身向别处跃去。
“后会有期,下次再论胜负。”
留下这一句话,人已不见了踪影。
岳老三复要再追,叶二娘伸手一拦道:“别追了,你又打不过他。”
“先去见老大。”
四大恶人相聚之时,孟良已复回下山大道,找到了黑玫瑰,他伸手将木婉清放在马上,自己也骑在后面。
段誉和钟灵就藏在附近,一见他们,就兴高采烈地走了出来。
“通知保定帝和镇南王,四大恶人要与你们段家为难。”
段誉“啊”了一声,孟良不再多说,两腿一夹马腹,向下山之路奔去。
四大恶人听起来就可怕,呆书生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之时,背后微微传出一个声音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