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辅臣冷笑一声,挥刀吼道:“进攻!”
万余兵马缓缓杀来,孟良面不改色,沉声说道:“开火。”
密集排列成排的火枪兵砰砰放枪,一队接着一队,前后轮番开火。
王辅臣手下陆续倒下不少,但很快他的火枪兵也开火了,可是由于并没有密集排列,准头少了很多。
但王辅臣丝毫不急,因为他早早观察到了孟良所部居然没有长枪兵护卫,心中冷笑道:“无知小儿。”
火器训练和长枪训练不可兼得,这是因为两者所用武器不同,一个士兵难以装备两种作战武器,那会成为负担。
很快王辅臣兵马便杀奔到了孟良军阵前方十米处,只见所有将士将火枪倒竖插在地上,从怀中摸出刺刀,插入枪口下方的套筒之中。
一下子,所有的火枪兵都变成了可近战的部队,阵型散开,猛烈冲杀过去。
“杀呀!”
孟良一声令下,中军三千铁骑立刻冲锋,直奔王辅臣而去。
经过几轮反复冲杀,从天明恶战至午时,双方终于暂时休兵,各自回营休整。
“战死两百,伤七百。”
这一战,孟良受损近十分之一,但王辅臣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在营中气愤一段时间后,便冷静下来,和几个将领商量破解孟良战术的法子。
同一时间,孟良也在营中议事,他告诉诸人,用过饭后,全员开拔。
就在王辅臣有了心得,正要一雪前耻之时,手下来报,“敌军已经撤退。”
他一愣,顿时哈哈大笑道:“这小儿怕了。”
当夜也不前进,就在此地继续休息。
万籁俱寂,王辅臣睡得正香,忽然间喊杀声传来。
“敌袭!”
他立刻披甲在身,指挥迎敌。
王辅臣久战沙场,早就做了预先准备,正待要将敌人彻底消灭之时,却听闻敌军又退了。
“什么?”
他只好又卸甲休息,可还没睡两个时辰,又有敌袭。
如此反复,王辅臣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但到了次日清晨,仍旧开营拔寨,向西安而去。
走了大半日,刚要扎营休息,便又是一轮攻击。
这次天色大亮,王辅臣瞧得清清楚楚,人数最多不过三千,他心头怒火正盛,立时亲自杀敌。
可没接触片刻,敌军又退了。
孟良看得哈哈大笑,心道:“知道游击战的厉害了吧。”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进。”
这十六字精辟总结了自古以来的游击策略,打得王辅臣在凤翔每前进一步,就费着极大力气。
直到后部三万人赶到,才前进得较快起来。
终于在这一日,杀到了西安城下,几万余兵马分缓缓展开,二十门大炮排列在前。
王辅臣命人向城楼例行喊话,要守将开城投降。
白万元根本不答,反而下令全军准备守城,王辅臣见之大怒,立刻吼道:“攻城。”
二十门攻城大炮立时开火,炮声隆隆,打得厚重的西安城墙处处飞溅起砖石。
这支刚刚成军不久的新兵队伍,立时慌乱起来,往日的教导忘到了脑后。
“不要慌张,缩在墙头。”
白万元冒着炮火,在永宁门城楼上来回奔波怒吼,终于使得军心渐渐安稳下来。
随着炮火轰击稀疏起来,王辅臣的前锋兵马嘶吼着向城墙发起了冲锋,白万元拔出长剑,高声吼道:“迎敌!”
一时间,火油弓箭源源不断向下方搭着云梯往上爬的敌军射去,这群新兵在炮火中渐渐成长。
陈近南袁承志组织属下,还有城内民壮,运送伤员,搬运物资,战火中,所有人都全身心投入了这场守城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