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拥右簇,左右为男,热情洋溢的气氛中,孟良就是不想走也得走了。
他抽空探出头来,问道:“一起去吗。”
龙儿笑而不语,摇了摇头。
一路上说起了许多事情,比如中原怎么样了,武林中又怎么样了。
孟良走得血气活动,酸麻难当的半边身子也活泛过来,只是右手仍然无力。
这是受了洪安通内力撞击缘故,需要等待右臂有些力气后,再以真气打通受损经脉。
说说走走,十分钟过去,便到了一处亭子旁,这处亭子建在一处人工湖泊旁,十分精美。
孟良放眼望去,只见湖泊不小,依着周边建着一座园子。
“咦,怎地两处园子如此之近。”
孟良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
亭子中,一个身材魁梧,须发如银的老者走了出来。
他年纪已经六旬,步履间仍是稳健异常,显然功力深厚。
“善儿,张家的旧园子中是怎么回事。”
“爹,我去瞧了,是那洪安通作怪,但已经被两个中原来的高手收拾了。”
“还有一个是咱们孟家拳的门人。”
这老者一愣,很快便发现人群中多了一人,立时说道:“莫非是这位小兄弟。”
“正是,他是徐师叔徐胜的弟子。”
老者再也按奈不住,走上前来,依着江湖规矩,孟良先行拜见,他伸手还未抱拳之时,便给觉劲风铺面,一直蒲扇大手抓了过来。
孟良也不犹豫,左手迎上,两人单掌拆了十几招,随后又对了一掌。
老者方才便是试探孟良功夫,拆过拳法后,深觉他拳法了得,便又试探起了功力。
这一掌只出了五分力,心道他若是抵受不住,我立时收劲即可。
练武之人都知,这内力一发一收,说起来容易,真用起来决不容易,五分力能收发自如便已经不大容易。
只是没想到这年轻师侄不仅受得住,更是没有半点晃动,显然内力不俗。
老者细细打了一番孟良,点头道:“好,好!”
当下便拉他入了亭子,并将孟良介绍给了亭子中的其他人。
他们都已是年岁不轻,有文士打扮的张朝唐,断了一臂的罗立如,还有精于海事的渤海派洪胜海。
这几人聚在一起,本在喝酒叙旧,忽然听得张家旧园子中传来动静,便由孟善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未曾想,竟会带来一个料想不到的人物。
闻得孟良来历,几人立刻与他叙起了现下中原之事,他们离开故土已久,种种事情都仅是听闻。
孟良略作沉思,寻到个起点,便先从郑成功进攻江南说起。
郑家先大胜后大败,不禁令人扼腕叹息。
待讲到驱逐荷兰人,光复大明国土之时,众人都大叫道好,虽然早已知道结果,此刻听来仍是热血沸腾。
尤其是清兵追赶在后,红毛子难啃再前,几个当年好汉都暗自琢磨,当真难也。
“当年国姓爷虽败走,可他的旧部仍有不少留在了江南,依着军师陈永华之计,成立了天地会。”
“十万兄弟上下一心,杀鳌拜,伏击吴应熊......”
大大小小事情说起来,当真不少,等说到此刻正聚拢于山陕一带,准备密谋起义时,几人都面面相觑,大为吃惊。
良久后,才由那银发老者,也就是孟伯飞的大儿子孟铮问道:“师侄,你怎知的如此详细。”
“不敢相瞒师伯,小侄已入了天地会,现为青木堂香主,此番南下,正是奉了陈总舵主命令,欲找到当年的金蛇营以为助力。”
“金蛇营。”
这下子全都坐不住了,蹭一下站了起来,孟铮说道:“师侄可说的可是真话。”
“千真万确,天地可鉴,这便是我的令牌,凭它可号令青木堂一万三千名会众。”
那令牌制作精细,一瞧便知来头不凡,上书天地会青木堂六个大字。
孟良一直随身携带,只要是青木堂的兄弟,见了此物,便知其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