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就是远远看个模糊的人影。
尚膳监每日输送物资极多,从入宫到出宫,约莫得要一个时辰,孟良要做得就是银子打点,指挥搬菜,闲谈闲聊。
其实一向每十天才会碰到大管事一次,多数时候都无聊的很。
次日早间,几个小太监果然在等他,确定大抵无事之后,孟良换上了他们找来了衣服,与他们一块向着西面的拱门走了出去。
这间门一向是帮工们不敢跨越之处,郑阿保有时会走出去与郑公公商量事情,但大抵都不会走得很远。
一路上走过许多回廊,穿过一处处庭院,到处飞檐雕花,花草满堂,任凭孟良去过四次故宫,都搞不清楚到了哪里。
心想道:“这鬼地方走多了都要迷路,怪不得古往今来没人能刺杀皇帝成功。”
依着穿越带来的过目不忘福利,孟良小心地记着来时路,走了好大一会儿,前面领路的小太监便走进一间不甚起眼的房屋。
孟良修习内功日久,内力大进,耳目比以往更加灵敏,刚一进去便听到轻微的声音。
哗啦啦哗啦啦,还有下注的叫喊声。
“原来是打算这么对付我的,倒正好省下口舌了。”
“孟兄弟,咱们今儿个先瞧个好东西。”
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一副骰子来,孟良假装不知里的情形,露出疑惑神色,几个家伙又如昨日那般围了过来。
说着能赢钱之类的鬼话。
孟良顺水推舟,演绎了一番不愿参与又心有好奇的神态,顺利被他们拉入了伙,只见几声敲门的暗号对上。
那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房里面已聚着七八个人,都是一样的太监打扮,聚精会神的投掷骰子,一见到孟良,都是一惊,说道:“你是谁呀。”
不用他出口,尚膳监的公公们自然而然地说道:“这是咱们房里新来的小兄弟,叫小良子。”
“带钱了没有。”
“有,有的是。”
不待孟良表态,便有人替他回答完了,一房的人眼睛顿时大亮,顿时拉着他入局,几个尚膳监的小太监互相看了看,面露喜色。
心中都道:“这傻小子入了赌局,玩得生了兴头,哪里还能记得咱们那银子,嘿嘿咱们今儿手气好!”
“说不定......就一股脑地连本带利赢回来了。”
赌徒心态都是如此,孟良不懂半分赌术,但察言观色还有几分本领,凭着耳聪目明,不大时便瞧出桌上众人也不会出千使诈。
于是他随意乱押,这全凭运气使然,倒还赢了七八两银子,看来小爷今天才是手气好。
不大会儿,又来几个人,赌桌上的人愈发多了,哪个房里的也有,人多嘴杂,就是消息遍出的地方。
孟良时不时蹦出一两句,引得他们不住去说,多是有关鳌拜之事,诸如鳌少保今日又做了什么大事啦,砍了多少个人头了。
进了深冬,孟良还拓宽了木炭生意,出入皇宫越发熟练,谈论起鳌拜来也不会引人注意了。
到了这日一众太监正赌得尽兴之时,忽然望风的人报了声信号,孟良藏房子里,趴在窗户上往外瞧,只见一个魁梧大汉当先走了过来。
他说话极大声,根本不怕是不是在皇宫内,孟良和一群太监都听得清清楚楚,他气道:“今日本该上奏皇上杀死苏克萨哈这个大大的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