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几处方位,林溪又通过他们交叉所必然会经过的一点,大概将阵眼的地方定在了东边的屋子里头。
到了门口,林溪却隐约觉得这屋子有些不太对劲。
有些阴恻恻的,林溪对这类东西很敏感,谁让她是专业和这些东西打交道的。
但林溪算过这院子的风水,正东方的这间屋子阳气最重,根本就不可能和任何脏东西扯上关系。
泠渊没有林溪的犹豫,到了地方之后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林溪没有办法,只能跟在后面。
这屋子里头的陈设很简单,就是一张台子,一张床,中间放着一张桌子。
先前林溪进的那个房间,用的木头都是上等木,可这个房间却一般般了,看起来像是个下人房。
在房里摸索了一阵,再没看到那个小三角一样的东西。
泠渊没再看着林溪,而是径直走到了床前,正要将床板拿开时,“等下!”
林溪失声大喊,蹿到了泠渊跟前,仔细打量了这床。
房间里头全都是普通的木头,这么多年没人住了,有的都已经发胀裂开,甚至开始化成粉末一样的飞屑。
可眼前这床却很不一样,不仅上色很新,工艺也比较复杂,一看就不是普通木匠做出来的。
没必要在一个类似下人的房间里放这么好的床,所以林溪觉得肯定有蹊跷。
说不定阵眼就在这下头。
现在尚且不知道这被隐藏的阵法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就贸然去破了阵眼。
就无异于你不知道现在考的是什么,你还埋头苦写。
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林溪将这床四周都绕了一圈,发现这床果然不同寻常。
平常的床高度,床柱子大概离天花板有十几二十厘米的距离,好方便挂床帐。
可这张床,四根柱子是死死地顶在了天花板上,就像是要将上面的墙撑住一样。
难道是?
猜测不如眼见为实,林溪有些将信将疑地从一旁绕到了二楼上。
还没到二楼,就感觉到了一股大风刮起来,还隐隐有亮黄色的光从楼梯那儿渗透出来。…
到了刚能看到二楼景象的地方,林溪停住了,先是用一只眼睛看了一眼。
发现是类似佛杖一样的东西伫立在房子中间,佛杖还镶嵌着小铃铛,被风力一带,就“叮铃叮铃”地响起来。
除此之外,在佛杖的周围有一层金光,金光上面是数不清的经文。
用佛法做阵?
林溪只知道这药王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怎么会修习佛法,还能用这个来做阵?
“晴鸣杖。”
显然对于那根佛杖,泠渊比她熟悉,连名字都知道。
“这阵眼怎么破?”
“让晴鸣杖停下来就是。”
泠渊说得越云淡风轻,林溪就越觉得这事不简单,而且是很不简单。
泠渊没有林溪的顾虑,大步往前进了两步,那经文的金光都穿过了他身体。
但一点事也没有,林溪这才敢大着胆子跟着往前走两步。
一直到了那佛杖跟前,泠渊不管不顾地一下就握住了那佛杖。
旋转的佛杖当即停了下来,林溪都以为已经降服住了。
可谁知道被泠渊捏在嘴里的佛杖,竟然一下又转了起来,尽管幅度可能很小,但凌冽的风是一点也没有减弱。
就看到刚才淡下去的金光又一下亮了起来,而且有不服输的意思,比刚才还亮。
这下,屋子并不太平了,开始抖动起来,要不是林溪扶住了东西连站都站不稳了。
泠渊没受这点小风波的影响,就看到他绷紧了后槽牙,抓着佛杖的手也青筋暴起。
然后这佛杖就消停了一下,屋子也陷入了安宁。
可没过一会儿,佛杖又转了起来,又比上一回的光亮还要亮。
林溪看不下去,一把也握住那佛杖,将刚有一点苗头要再兴风作浪的佛杖彻底攥紧在了手里。
原以为这是个很简单的力气活,谁知道那佛杖不仅能发出金光,还能发热。
手握佛杖的地方,就跟烧了起来一样,疼得林溪一秒也要坚持不住了。
但是看泠渊,甚至连嘴角抽动都没有,林溪只能硬着头皮咬牙坚持。
可惜林溪忘记了她和泠渊之间相差的法力,所以泠渊面上一点表情没有,可林溪已经痛得歪鼻子歪眼,可以说是怎么丑就怎么来。
为此,泠渊大概是被她丑到了,还多看了她两眼。
疼,真他妈疼!
整只手都要灼烧起来,吓得林溪都以为这只手要被烧没了。
就在她真的忍不住放弃的时候,头上传来一痛。
愣了一下,才看到是泠渊打了她一下。
“你打我干什么?”
“太丑了,脏我的眼睛。”
泠渊竟然还一本正经地回答了林溪,让林溪肚子里的气啊,是上来又下去,下去又上来。
不知道撑着过了多久时间,反正林溪已经感觉不到抓着佛杖的那只手了。
“松开。”
像是得到赦令一样,林溪张牙舞爪地甩开了手,一边甩,嘴里就开始倒吸着冷气。
但平静没有一会儿,房子却突然动了起来,泠渊一把拽住了林溪的胳膊,在她要倒向地上之前。
感激地看了眼泠渊,发现人家压根没看自己,只是打量四周。
一看,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们整个屋子都在下沉!
“这是?”
“机关。”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等着可能突然出现的突发状况。
“轰隆!”
屋子着了地,发出一声巨响,震得林溪耳膜疼。
就发现他们到了一个一眼望不到头的宫殿前,这宫殿毫不夸张地说,怕是比天宫上的还要华丽几分。
这药王,心思都花在这上头了?
胡思乱想着,宫殿的门就开了,走出来一个挺高的小男生,年纪大概在凡人二十来岁左右。
“二位既已到此处,我家老爷在里头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