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杀人就不同了,他不可能去杀人的。
但没过多久,郭韵彤就给他打了电话,电话里只是说陶哲傻,都肯为了沈总监做风险这么大的事情,还幻想着以后两个人和和美美过日子,结果那个女人转头就把陶哲出卖了。
还问陶哲最近是不是觉得下腹不太舒服,陶哲还奇怪郭韵彤是怎么知道的。
结果郭韵彤下一秒就说,那是因为沈总监给他喝的花茶里下了药,这药对身体坏处不大,不过就是能降低精子活量。
换句话说,就是陶哲以后再也不可能有生育能力了。
郭韵彤还把当初让沈总监做选择的录音一起放给了他听。
那通电话,像是给陶哲打了一剂强心剂,又像是给他心上浇了一桶火油,催着陶哲就按着信里写的去做了。
他先是找了个隐蔽的仓库,他打听到了这地方荒无人烟,而且又没有监控。
然后就去租了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约了沈总监在这里见面。
至于他怎么约的,也完全是按照郭韵彤的提示来。
我们做的事情暴露了,郭韵彤是不是去威胁你了?还让你在茶里给我下药?你怎么这么傻,被她牵着鼻子走,速来这个地点,我有法子能让我们的把柄在她手里无效。
信息发出去之后,陶哲还一直忐忑沈总监不上钩,毕竟他们之间的事情在郭韵彤那儿已经全都暴露了。
但没等多久,沈总监就回了短信。
你有什么法子?
等沈总监回了信息,陶哲立马就打了电话过去,通话的时候,表现得和平常无异,甚至还对着沈总监又甜言蜜语了一番,彻底放松了沈总监的警惕。
这才有了刚才那么一出。
等警车停在了警局门口,陶哲好像才把这一串的事情给捋顺了,抓着一旁的警察同志就开口,“我能问一下,是谁报的警么?”
“无可奉告。”
警察依旧板着脸,拽着陶哲就往警局里走。
陶哲现在的脚步是虚的,踩在地上就像踩在了棉花上,他隐隐约约好像在脑袋里想清楚了什么,又好像找到了一根线,感觉顺着那根线就能想明白。
直到他看到了站在警局的郭韵彤。
而郭韵彤也同时看到了他,却没有他惊讶,反而好像做好了准备等他来一样,笑得很灿烂。
在那一瞬间,陶哲好像一下就看到了迷雾后面的真相。…
“你是怎么做到的?”
尽管在替人重生的时候,恩客的魂灵也有意识,但大部分时候是浑浑噩噩的,所以对于林溪是怎么把这两个人送进监狱的,郭韵彤是一点也没看明白。
“不是我做到,是他们做贼心虚自己乱了阵脚。”
从去找沈总监的时候,林溪就知道这两个压根就不是她的对手。
在犯法这种事情上,普通人的心理素质压根就经不推敲和诈话。
说沈总监在镇上找医生拿药完全就是林溪推出来的。
像这种药,普通药店肯定不会卖,大医院更不会随便开,随便一推就能知道。
而给沈总监做的选择,其中一条除了让她给陶哲下药之外,还有就是录音。
录下她想要推卸责任,让陶喆当主谋的那句话。
之后的一切就很顺理成章了,这两个人本来就是为了一时欢愉而走在一起,夫妻在大难临头时都各自飞。
更何况这两个贪恋享受的人,只是一想到要担责任就拼了命一样要让对方陷进泥沼里。
却没有想过,他们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对方死了,也就意味着自己的死期也不远了。
只可惜陶哲想明白这一点的时候,他已经成了法网下的有罪者,而且等待他的可不只是净身出户。
要说这单子有没有赌的成分,林溪得很肯定地说,成分还挺大。
但凡这两个人有一个没想着推卸或者逃脱,这单子就成不了。
只是人性向来如此,更何况是两个彼此之间本就不十分信任的人。
“这是我答应给你的十颗重生元丹。”
郭韵彤把早就准备好的元丹放到了林溪手里,半点不舍得或者难过的神色也没有,眼睛里还闪着光。
“这一世还剩下不少时间内,回去之后,赶紧把孩子打掉,找个好人家再嫁了。”
郭韵彤只是点头,眼里含着泪,看了眼林溪,又后退了一步,对着林溪就要跪下。
林溪赶紧扶着,“干嘛呀?”
“我死在手术台上后,这个男人就和那个贱女人在了一起,我妈一直觉得我死得很蹊跷,想找医院查清楚,可是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可能理会我妈的请求,我妈就天天哭,夜夜哭,最后心脏病犯了就走了,”
“没事,都过去了,这一世好好陪陪妈妈。”
林溪拍着郭韵彤的手,这才发现这个女孩的手小得有些可怜,还像个孩子似的。
“叮!”
是林溪之前设好的时辰到了,又交代了郭韵彤几句重生后注意的事,林溪打了个响指就回到了她那茶馆。
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来之不易的十颗重生元丹给放进乾坤袋里头收好。
“这单子好接不?”
难得小巴对单子感兴趣,林溪摸了摸它那光溜溜的头,“还行。”
“还行,你收了十颗?”
“对我还行,对恩客来说,可就是跨不过去的坎。”
也许有人会问林溪,来茶馆的人都已是不幸者,那为什么不能少收一点,或者不收呢?
林溪借用老祖宗的一句话,妇人之仁,当使规矩不成方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林溪待每个人都以慈悲之心渡之,则人人都不以慈悲之心渡己,总想着走错一回还有能轻松重来的机会。
这世间可不就乱了套?
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这是天地守恒的道理所在。
林溪吹着口哨出了门,又开始找人唠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