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秦阳从屋子里出来，就发现天空飘起了细小地雪花，不知不觉间，冬天已经来临。

吃过一顿冬雪亲自准备的早餐，秦阳又是来到内史衙门的官署，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由于新式钢铁的冶炼成功，武器的质量大大提升。秦王开始下令，让咸阳的工坊加大对新武器的制造。争取在明年开春，让咸阳附近的五万大军，优先获得更换。

至于淘汰下来的武器，也要急事收集，全部重新回炉。

这样一来，专门管理金书冶炼，武器和农具打造的铁官衙门，立刻成了今年冬天里最为繁忙的衙门。

而秦阳，自然也成了最为忙碌的那一个人。

好在内史和韩千秋都体谅秦阳，专门另外拨了四个吏员给秦阳当下手，缓解了秦阳的忙碌。

但这依然让秦阳需要每天准时到衙门，然后又挨成最晚离开内史官衙的一个。

下雪的咸阳显得十分寒冷，这让需要经常拿起刻刀刻写公文的秦阳苦恼不已。往往字没刻几个，两只手就已经冻得僵硬，再看看被指派过来帮忙的其他四名吏员，也是同样如此。

感受着手指的僵硬不停指挥，秦阳无比懊恼地放下手中的竹简，早知道这冬天还要这么辛苦地办公，他就应该赶紧把纸张给造出来。用毛笔或者炭笔写字，总比用刀刻竹简要容易得多。

可惜，现在造纸，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走到烧炭的火炉边，秦阳烤了烤手，又从自己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只小竹罐，给几只空碗都放上点茶叶，再把一直放在火炉上的水壶拿起，给几只碗都倒上烧的滚烫的开水。

淡淡地茶香，在秦阳的公署里飘逸。

“都过来，喝口茶水，暖暖身子。”

秦阳自己端了一碗，又招呼另外四名吏员过来喝水。

也就是秦阳这两天冷得难受，才想起让工匠给自己的官署做了一个火炉，又另外定制了一只带把的陶壶放在上面烧水。算是让在这铁官衙门里办公的人都能围着火炉，感受一点暖意，顺便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谢过百里大人……”

四名早已冻得两手发硬，还要小心翼翼在一旁刻写公文的吏员，赶紧起身向秦阳道谢。各自端了一碗散发着清香地茶汤，慢慢地喝起来。

说起来，他们跟着秦阳，待遇都还算不错！虽然大冷天的，刻写公文实在是难受，有时候甚至会不小心划到手。但秦阳这里，不论是下值之后给点酒水，还是上值的时候让人做了火炉，还泡了精贵的茶水。都让四名吏员，感受到秦阳对他们的照顾。所以他们也是经常陪着秦阳，早到晚退，一干就是一整天。

喝过了茶水，大伙缓解了手指的僵硬，就赶紧趁着身体的热乎劲，抓紧处理手头上的公文。

这一忙碌，就是忙了一整天。

秦阳看着外面天色，由于下雪暗得更早了些，干脆决定，早早放了这些吏员回家去。自己也收拾了几份公文，准备带回家去看。

虽然这并不符合规矩，但秦阳知道，这冬天来了之后，不少内史衙门的官吏都是这样做的。其中就包括经常到秦阳这里蹭茶喝的都水丞顾料。

送走了四名吏员，秦阳把几份公文用布包好绑在背后，再用大氅盖上，这才翻身上马，慢悠悠地驱马回家。

下雪的咸阳银装素裹，一切都覆盖在皑皑的白雪之下，追风踩着十来公分厚的雪，也不敢快跑，只能慢慢地走回家去。

这一到冬天，大街上的人明显就少了许多。秦阳走了一路，除了遇见两拨巡城军的士卒，就没有见到过其他人在大街上走动。

看着这天越发有些黑暗起来，秦阳决定抄一下近路，赶在天黑之前返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