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马上就要出位将军了，难道还不是喜事？”

秀儿爹更加诧异。

“贤弟，听我慢慢道来。”曹昂坐下，故弄玄虚说道：“十二年前我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我之所以在这住下，就是在等这一天。打我第一眼看见秀儿就知道这女娃娃不是等闲之辈，采石村这个小鱼塘是关不住这条锦鲤的。”

听罢，秀儿娘也探过头仔细听着。

“我把我毕生所学都传授给秀儿了。贤弟、弟妹放心，秀儿机灵，随机应变能力又强，让秀儿代替你去入伍我看再合适不过了。到时候如果能在军营找个好儿郎更好。”

“不行，不行，不行……”秀儿爹直摇头，“一个女子怎么能抛头露面上战场，再说战场上刀剑无眼，不行不行。”

曹昂道：“你自己都说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自认为你的身手还是谋略，哪点比秀儿强。你去了就是为国捐躯，再过几年秀儿嫁人，你留下弟妹自己怎么过？”

“那也不能让秀儿去冒这个风险，万一被发现，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会牵连整个村子的。”秀儿爹坚持道。

站在门外偷听的曹秀忍不住推门进来：“爹爹，你就答应让我去吧，十个高手也伤不了女儿分毫。我从小就是男儿装扮，女扮男装我驾轻就熟，肯定不会露出破绽的。”

“军营不比家里，每天和些男子同进同出，同吃同睡，怎么能藏得住啊！”秀儿娘担忧道。

“没事的娘，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你还不相信你聪明的女儿嘛！你们放心，不出三年我肯定荣归故里。”曹秀宽慰爹娘。

“是啊！贤弟、弟妹，你们就让秀儿去吧。凡事命里自有安排，强求不过。”

秀儿爹思付一会，终于点头答应：“好吧！”

秀儿娘听见他爹同意，眼泪忍不住扑簌簌落下：“可怜的秀儿。”

曹秀边给母亲擦泪边说道：“娘，我可不可怜，大展宏图，施展才华的的机会来了，您老就等着我凯旋的消息吧。”

夜晚

里长墙外传来一声声“喵、喵、喵”的叫声。

阿麦听得真切，伸个懒腰，和里长说道：“爹，我要如厕。”

里长骂道：“想去就去，这也要告假不成。真是越发的呆滞了。”

阿麦偷偷从狗洞钻出。

看着阿麦狼狈的样子，曹秀呲呲笑道：“阿麦哥，每次见我你都偷偷摸摸，就不能光明正大一些，搞得咱们好像偷情一般。”

阿麦赶紧捂住曹秀的嘴巴，“呸呸呸，说什么呢，小心让月老听了去，把你嫁做他人妇，那我再见你就真的算是偷情了。”

“阿麦哥，枉你饱读诗书，月老的故事你也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和月老许愿：保佑我乡试得中，就去你家提亲。”阿麦信誓旦旦说道。

曹秀揽住阿麦肩膀，道：“阿麦哥，你说你爹爹这么讨厌我，如果我成了他儿媳，他不得活活气死。我看算了吧，你好好应试，再找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多好。再说了我也不喜欢你这种类型。”说着，曹秀打量了一下阿麦：“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阿麦嗲嗲的说道：“秀儿……”

“行了。我来是找你帮忙的。”曹秀打断他的话。“你把你爹《征兵名册》拿出来我看看。”

“我看过了，你家登记的是你爹爹的名字。我想过了，等你嫁过来，我就接你母亲过来同住，我一定待大娘如同我亲母。”阿麦憧憬道。

曹秀当头一拍，“想什么呢。我是不会嫁给你的。你把《征兵名册》拿出来，我就看一眼。快去！”

阿麦狐疑道：“明天《征兵名册》就上交了，你到底想干嘛？”

“你就说你拿不拿吧。”

“不拿！”

“好啊。程阿麦，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我让你办的事也敢不办了，反了你了，快去！”

程阿麦又钻回狗洞，曹秀冲着阿麦的屁股就是一脚，只听得阿麦“啊——”

“什么事啊？”里长问道。

“没事，脚崴了一下，不碍事。”阿麦哄骗道。

不一会。

程阿麦手里拿着《征兵名册》从狗洞伸出。

“谢了，阿麦哥。”曹秀接过名册，“我明天卯时给你送过来。”说完一溜烟跑了。

程阿麦卡在狗洞，干着急出不去又不敢大声喊叫，嘟囔道：“那你可记得一定是卯时啊！”

拿到名册，曹秀一路飞奔回家，大伯和爹娘等在门口。远远的看见秀儿手里有本竹册。

曹昂接过名册，吩咐管好门窗。

四人仔细翻看本村征兵名册中登记的人名。

最后一片竹册上写着：

曹逢甲，五十二岁，采石村人。长子曹忠，会昌二年应征入伍，生死不详。次子曹勇，会昌五年应征入伍，会昌六年战死。家中尚有一妻王氏一女曹秀。

曹昂仔细把竹册上的字迹抠掉。模仿里长笔迹写道：

曹秀成，一十九岁，采石村人。曹逢甲三子。兄长曹忠，会昌二年应征入伍，生死不详。兄长曹勇，会昌五年应征入伍，会昌六年战死。

完成名册后，曹昂说道：“秀儿，我和你爹爹商量过了，以后就叫秀成吧，像个男子的名号，希望你景秀事业，成竹在胸。”

“到的军中，万事小心，我们等你回来。”秀儿娘说着又忍不住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