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风信子随着他的走动而摆动,上面的字体依旧清晰,虽然沾染了些灰尘,但是也不难看出上面的字。
“虽然条条框框变了许多,但是巫者在百离的地位一向高!”
箬芜看出了裴允之的疑惑,解释道:“即便是你沦为街边的乞丐,他们也不敢将你如何?”
箬芜忽的笑了,“不过,倒也是,在百离哪有巫者混的像我们几个这样……”
裴允之道:“我们如何?”
“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露宿街头,饥肠辘辘啊……”
裴允之笑道:“放心吧!总会……总会好起来的……”
的确他们这一路走来太过于顺利了,只有几个小小的磕磕绊绊,倒也没有多大的阻碍。
“平安顺遂……”
箬芜说完这话便沉沉的睡去,裴允之被着他一路到了曲江夏说的那个放粮食的地方。
这地方,大大小小的粮仓竟然有十几个。
曲江夏找了一个较大的屋子让众人进去休息,她便一人去了各个小石屋去寻找些能吃的东西。
找了火把点燃,屋内这才起了亮光,韩世修和箬芜已经躺在一边儿睡去。
一整夜恍惚的过去,天海没有亮的时候,裴允之就去了那酒楼,他昨夜想了一夜,总得盯着空欢才是。
果不其然,天刚亮没有多久,辽佸就来人了,裴允之站在远处,就看见辽佸的王子,带着火红的轿子前来。
空欢这一次没有让人多等,辽佸王子刚派人去那酒楼传话,空欢就出来了。
酒楼老板娘在空欢身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着空欢,即便是她再不愿意,空欢的离去也是注定的。
空欢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看着辽佸王子带来的十里红妆,只是看了一眼。
她在意的向来不是这些俗物!
她道:“凡尘塔,当真建好了?”
玄祎笑道:“自然是建好了,怎么可能骗了姑娘。”
他指着辽佸的方向说道:“空欢姑娘,你看那里,这塔我建了年,日日夜夜的盼着它建好,盼着接空欢姑娘过去!”
从这里只能远远的看着见一个塔尖。
裴允之看去,只见塔尖上似乎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虽然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即便是离的这么远也能感觉到那东西的闪亮,想必是及其的珍贵。
身边聚集起来看热闹的人越来愈多,裴允之听着周围人的嘴八舌,才明白了些。
“唉……,听说那王子啊,强了整整个城!几乎是过城杀人啊!”
“这是什么意思?”
“水啊!要不是百离有巫者,估计也难免遇难啊!”
“那闪闪发光的是什么啊?”
“听说是一颗长明珠!有井口那么大啊!即便是入了夜,也是照的那凡尘塔四周啊,宛如白日啊!”
“那是仙人的东西!可不漂亮啊!”
“……”
裴允之听着这些人说的话,才明白,原来他们昨天晚上那一觉,整整睡了天。
“长明珠……”
裴允之倒是觉得那珠子确实不同凡响,但是倒也不至于是井口那么大!
空欢随着那辽佸王子上了轿子,毫无留念的离去,虽说老板年及其的不愿意,可是空欢毕竟不是卖身于她。
这年来,空欢带给她的利益,也足够她快活一生了。
辽佸王子将他带来的财宝尽数留下,美名其曰是谢他照顾了空欢多年。
老板娘脸上装作哭意满满,可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甩着帕,哭天喊地。
那辽佸王子觉得这是喜庆的日子,狠狠的瞪着那老板娘,她才肯罢休。
看完了这一场闹剧,裴允之无奈的回了他们住的地方。
一路上,他没少看那凡尘塔,他不知道,那里将要带给百离和辽佸怎么样的悲剧。
其实想想,他们几人当初阴差阳错的来到百离,最初也不过是想要将应如意从水深火热解救出来。
裴允之知道拓跋展和曲江夏来到这里都有他们自己的目的,但是过了这么久,感情就在一点一滴之培养。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互相信任,没有所谓的猜忌。
如果说,没有来到这百离,或许他们永远不会相识。
裴允之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去,孤苦,亦或者什么意外。
韩世修和拓跋展或许会在战场上相遇,有或许是朝堂上。
曲江夏和拓跋展如今也该成家了。
韩世修也该相了其他女子。
“怎么才回来?”
韩世修活蹦乱跳的跑到裴允之面前,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的问道:“怎么啦?发生了什么?”
“玄祎来接人了!”
“什么?”曲江夏端着一碗白粥递给了裴允之,她道:“空欢跟着那个王子走了?”
裴允之接过碗点了点头,他道:“昨一夜,整整又过了日。”
韩世修问道:“不是,那为何单单停留一夜呢?”
看着几人都无法回答,韩世修又道:“罢了,反正我这一身的伤倒是又好了,只是没地方换身衣服了!”
“你好了?”裴允之疑惑的看着韩世修。
“对呀!”
说着他还在韩世修面前蹦跳了几下,扯开撕坏的衣服,说道:“就像是没受伤一样!你说奇怪不?”
“箬芜呢?”
曲江夏摇了摇头,说道:“阿箬还不是很好,那会儿醒来了一下,便又睡去了!”
拓跋展倒是一直坐在一边,没有说话,他在这里刚好找了一处能够磨刀的地方,这时,正奋力的磨着他的大刀。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要强上韩世修一些的,毕竟在这百离地界,巫术是及其主要的。
可是那日他们陷入了狼群的围困,他的巫术,竟然帮不上半分忙,若不是韩世修几次救他,他想是难以活着逃出狼口。
“你磨刀做什么?”
拓跋展看了一眼裴允之道:“虽说每次都不要命,但是也总不能靠运气吧!”
韩世修跳着过来说道:“他是被我战场上的英姿刺激到了,要变得更强,追上我!”
“滚!”
一个字,诠释拓跋展来自内心深处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