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一剑光寒十九州,剑气纵横三万里。
深秋,雨夜,寒风萧瑟,
阴冷潮湿的雨夜中,站着一个黑衣蒙面人,她身材纤细,一袭黑衣,仿佛已经与这雨夜黑色融为一体。
因为她太过于安静,亦或许她太过于冷漠。
这是一种带着深入骨子里的冷漠和威严,却偏偏带着朝气蓬勃的杀机,她冷漠,或许是本身骨子里自带的冷漠气质,她威严,或许与她身居高位有关。
她杀人,只是因为没有选择,无可奈何,现实所迫,一个没有掌握朝中大权的女帝,就是傀儡,生死不由自己掌握,其下场会很凄惨。
可是她手中有剑,身有修为,想要什么完全可以自己争取,靠自己的双手来夺取。她从来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依旧也不会是。
她的人生格言是:我命由我不由天,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生活从来就是夹缝中求生存,不靠天不靠地只靠自己。
不论前世是在竞争激烈的沪市,她也是依靠自己,每天辛苦工作,受到委屈,受到欺负,从来就是苦水往肚里咽,擦干眼泪继续前进;还是孤身一人穿越异世,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里,继续为生活而奋斗。
她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长剑,这是一把细剑,黑色的剑身,上面没有一丝装饰,造型简单,但此剑最大的优点就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锋利异常。
“太后,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虽说你我并无大仇,可是你的行为严重威胁到朕,朕实在没有办法,朕只有送你上路,来世,要记得,不要嫁到皇家,更不要去宵想不该想的位置。”黑衣人喃喃自语道。
她一夜奔波,剑饮鲜血,屠净十几位与太后一系的朝臣世家,上上下下,上至家主下至奴婢,大约几万人,最后,来到慈宁宫里。
她不得不这样做,新帝登基几个月了,她没有自己的朝臣班底,手里没有兵权,唯一的一支属于皇帝的军队兵权还在太后手上,她讨要了几次,每次太后都避而不给,其他的几支军队兵权在其他将军手里,这些将军和她都不是一条心,有的将军是太后一系人,有的将军立场中立,谁都不偏向,她宫中的宫女太监,有多少是别人的眼线,时刻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过得一点都不好,如今才深刻体会“寡人”这个词的含义,明白了为什么以前的皇帝都喜欢自称寡人,她的亲生母亲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奴仆出身,没有丝毫的背景,现在在皇家道观里修行,不问世事。她的母亲可以躲在道观里清闲,可是她南宫锦蔻不行,坐在这个位置上,就是身在悬崖,骑虎难下,整日如履薄冰,如果她不努力,她的下场会很凄惨。
这时,慈宁宫里大步走出来一个人,衣衫有些光鲜,一柄长剑斜插在身后,一双眼睛犹如出了鞘的剑,此时正盯着树下的蒙面黑衣人。
他的脚步沉稳,走得却很快,停在十尺外,突然问道:“谁,谁在那里?”
“出来”。
蒙面黑衣女帝仍然一动不动,毫无反应,这个人道:“再不出来,休怪在下手里的剑了。”
半响,蒙面黑衣女帝缓缓开口道:“我是来找你的”。
“哦,找我?”
“不错,我正是来找你的,因为我一定会杀了你。”
这个人笑道:“好大的口气,想要杀我,你可知我是谁吗?”
黑衣蒙面女帝淡淡道:“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谁效命,只要杀了你和你的主子,我的目标就达成了。”
她复又冷笑道:“如果你不想搀和这趟浑水的话,立刻离开皇宫,走的远远的,我可以不杀你。”
这个人道:“做梦,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在下怎么可能临危离去。”
黑衣蒙面女帝道:“阁下究竟是忠哪个君呢?是当今圣上?还是太后?”
“在下是太后身边的人,自然是忠于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