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你终于醒了。”
长歌看着齐敬儒,嘴角扯了扯,“王……爷,我居然没死,让、让你失望了吧?”
“胡说!”
齐敬儒握住长歌的手,沉声道:“长歌,你没死,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他转过头,闭了闭眼睛,才回过头来。
“长歌,你现在身子弱,不要多说话。你放心,你姐姐我已经放她走了,我没有为难她。”
长歌的目光落在齐敬儒脸上,似乎在判断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齐敬儒自然看出她的意思,苦笑一声,“我齐敬儒在你的心里就如此不堪吗?”
长歌的眼帘渐渐垂下,低声道:“那多谢王爷了。”
“你好好养着,等你身体好了,你要是想走,我也不拦你!”
长歌怔怔地看着齐敬儒,不知道为什么她睡了一觉起来,他就变了这么多。再看他的鬓角,居然有了一抹白发。
温承素和沈云容进门的时候,长歌已经又睡了过去。
齐敬儒给他们说了长歌醒来的情况,“云容,长歌是不是没有危险了?”
沈云容看了眼正在给长歌把脉的温承素,道:“长歌姑娘能醒来,说明是在好转了。但有没有危险,还要过几日才行。”
齐敬儒道:“好,这几日就麻烦云容了。无论要什么,只管找齐安就行。”
再过两日,长歌清醒的时候多了起来,也不再发烧,沈云容检查过她的伤口,没有感染的迹象,给她做了再次缝合。
长歌咬着牙忍着疼,把布巾都咬破了。
齐敬儒亲手给她擦去额上的汗,低声道:“长歌,你受苦了。”
长歌低垂着眼帘,冷哼了一声。
“这一切还不是王爷赐的?”
齐敬儒长长叹了口气。他能说什么呢?是自己错了。
长歌情况稳定,温承素和沈云容终于不用再留在端阳王府了。
走之前,温承素留了足够的药,并且承诺三天之后自己会回来给她换药。
齐敬儒淡淡道:“你不回来,本王也会请你回来。”
沈云容握着温承素的手,冲他安抚的笑了笑。
跟来时一样,齐福驾着马车送他们回去。
回去的路上,温承素紧紧攥着沈云容的手,“云容,这一趟辛苦你了。”
“还好,虽然辛苦,但治好了长歌姑娘的伤,也算是值得了。只是不知道她跟端王爷……”
温承素冷哼一声,“端王爷这个人风流的很,定然是惹的风流债。云容,这次回去,我不许你再出门了。”
沈云容笑起来,“好,以后再也不出门了,只在家里陪你。”
温承素把沈云容搂在怀里,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说话不算数。”
沈云容慵懒的靠在温承素身上,闭上眼睛,“嗯,说话算数。”
温承素低头,只看到沈云容浓密的睫毛低垂,心里变得异常柔软。云容该是累极了,才说出如此柔软的话来吧?”
路过白沙河的时候,沈云容醒了过来。
她听到外面有哗哗的流水声,掀开了车帘,往外望去。
马车正走在石板桥上,桥的左右两边地势不同,丈许落差让水流变得湍急。
想起前些日子的大雨,沈云容叹口气,“不知道这雨有没有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温承素温声道:“云容,你已经跟端王爷提过了,我想他应该会告知官府的。”
“但愿如此。”
过了白沙河,就进了淮北城,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听到马蹄踩在石板路上的嘚嘚声,听到熟悉的叫卖声,沈云容才有种她终于回来了的感觉。
她掀开车帘往外看去,街上人来人往,仿佛跟以前没有什么不同。
“温大哥,我们回来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温承素却是明白的。
“嗯,我们回来了。”
几天没回来,居然让他们心生想念。想念家里的人,想念医馆。
隔着老远,沈云容就看到了温家医馆。意外的是,医馆居然开着门,有很多人围在门口,朝着医馆指指点点,好像在议论着什么。
沈云容纳闷,“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他们在做什么?”
温承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中是同样的迷茫。按理说他不在家,黄文谦不应该开门的。
马车越走越近,他们逐渐听到了围在医馆周围的议论声。
“不会吧?温大夫虽然年轻,但医术很高明,我家小孙子上次发烧,就是来找温大夫看的病,只喝了两副药就好了。”
“我不相信那个婆娘的话。要是温大夫为了赚钱,为什么看诊不收钱,药费还这么便宜?”
“我也不信温大夫会做出这种事来,但王德生确实来温家医馆看过病,也确实死了。”
“我早就说了,温承素那么年轻,会看什么病呀?这不,医死人了吧?不在家,我看八成是躲出去了。”
“他能躲到哪里去?他的医馆在这里,难道他还不回来了?”
“对啊!他肯定不是躲起来了。听说是出诊去了。”
“王德生得了什么病?他身体不错呀!下雨之前我还见过他,不像是有病的。”
“他哪有什么病呀!听说就是脚上被扎了一下,来温家医馆看过之后,就加重了,没两天就死了。这不,他老婆在里面闹呢!”
“扎了一下脚就要来医馆看,还被医死了?这个王德生也太倒霉了吧?这个大夫医术不行啊!”
“谁说不是呢!可怜的母女啊!”
“……”
听了这么多人的议论,沈云容和温承素对视一眼,大体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
王德生死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