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朝温余凉行了个尊礼,千恩万谢:“谢谢阿爹。”
温余凉很快离开,她的眸子转向不知何时已然悄悄站起了身来的言若勋。
“温姑娘?”他不解,之前自己等在槐花树下许久,叫了下人去告诉她也没见人来,现在都快要走了怎么她又忽然出现了,“你……有什么事吗?”
温禾有些踌躇,抬起步子向他面前迈了迈:“言公子……你……这次回去,以后还会再来府上做客吗?”
尽管心底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可她还是固执的,想要亲自从他口中听见,否则她不会罢休。
言若勋低眸深思了一下,联想到家中那些错综复杂的事,肯定地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当不会了。”
太多方面的原因涉及其中,已经足够让他焦头烂额,他不想再卷入一些无辜之人,尤其这个人还是他心尖上的姑娘——温禾。
独一无二,一眼万年。
还需要一些时间,再等等吧。
“你……”温禾哑着嗓子,语调破碎不堪,“真的假的?”
言若勋将她眼底的那抹难以置信和心痛难耐尽收眼底,他冷凝的心有片刻松动,却还是逼迫自己忍住了:“真的。”
不能坏了事情。尽管这种绝情的话,会伤到她。
但想起其他更可怕的事情,他还是宁愿自己可以用这种方式将她保护起来。
温禾清亮的眸子里逐渐充盈了水珠,她咬着唇,有些哽咽地叫他的名字:“言若勋……言若勋……”固执倔强,一遍又一遍。
“嗯,温姑娘。”言若勋面上没什么表情,不动声色地答应着。
该交代的事温老爷其实已经差不多交代完了,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启程返回家府,将需要带的消息带回家中给父亲,这看似简单平静的事情,底下却暗藏别样深意,只得天知地知他知我知,不得言说半分。
她却忽然就有些恼了,凭什么我要因为你情绪万般低落难过,而你却仍旧能这般云淡风轻,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言公子,当真是这般铁石心肠的人,”温禾抑制住想哭的冲动,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坚强一些,“将要走了,也不见得对我有半点问候之意。”
言若勋抿着薄唇:“温姑娘,先前我是唤过下人去叫你想和你见见面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什么误会?”
他以为是下人没告诉她,所以她以为自己要一声不吭地走了。
其实这些,温禾都明白,可她就是想要胡搅蛮缠,尽可能多拖延一些时间,再多一点点也好:“是啊,就是有误会,那你现在要同我解释吗?我听着,你好好解释就可以。”
“温姑娘,”言若勋不傻,敏感地便能察觉到她的用意,于是好言相劝着说,“若是有什么别的事大可以说出来,在下可以一一告知于你。”
言外之意是,不要再给自己没事找事了。
温禾的眼圈有些红,鼻尖也是,他都看在眼中,却故意别过了脸一点,假装没有看见。
他在心中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