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温禾呐呐地说:“真遗憾,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声谢谢。”
她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很舒服,很暖和。给自己驱逐寒冷带来了莫大的温暖。
耶律夷也低下了头,惋惜地沉沉叹口气。
“咔哒”,从房门处传来动静,两人抬眸望去,是斯黛拉缓慢走了进来,她仍旧是清爽素洁的白大褂加身,惹人眼球的金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高挽在脑后,看起来干练意味十足。
但比起昨天,温禾能明显的感受到,她的眼睛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情绪,不再是明艳快活爱笑的美人了。
是很正常的,毕竟离世的人,是她的同伴,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你好,斯黛拉。”凭着记忆,温禾率先开口对她打招呼。
斯黛拉轻轻点头,友好地问:“今天感觉如何?”
温禾下意识就抬手向后背摸了摸,但她很快又停下了动作,如实说:“今早醒来神清气爽,头不晕了,伤口也不疼了,已经好很多了。”
“我知道,你的伤其实不严重,主要还是身体素质太差再加上营养不良的缘故才会这样虚弱无力,好好修养就行了。”斯黛拉从兜里拿出一个纯白色的药瓶递给温禾,“这是止痛药,如果伤口还疼的话就吃一次,可以缓解疼痛的,但是要记得,一定不能一次性吃太多了。”
温禾伸手拿了过来,放在手心摩挲着:“谢谢你,斯黛拉。”
她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没关系,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斯黛拉这时才用眼神跟耶律夷打了个招呼,然后离开。
她快步走出房门,视线不偏不倚撞上慵懒倚靠在墙边的言若勋,他抱着手臂,挑了挑眉。
他在等她出来,出来告诉他,温禾的情况。
两人相视一笑,都没有说话。
并肩同行离开观察区后,斯黛拉才轻声开口:“恢复得很好,不必担心。”
“知道了。”
她还有别的事,不能再和他交谈太久,又匆匆说了几句话以后道别,然后飞快抬脚走向不远处的帐篷堆内,在那里,有太多太多的伤员等着她去一一查看诊治。
站在原地望了她的背影不多时,言若勋按了一下耳朵里的微型对讲机,调出陈维钦的对话频道:“情况如何?”
那头回复得很快:“正在路上。”
“多少兵力?”
陈维钦说:“经昨夜一战后重新整编,现有五百人。”他的气息有些沉重,透过无线电传输过来有种奇怪的杂音,窸窸窣窣,言若勋猜想应该是军车行驶过程中的颠簸导致的。
他问:“大概多久能到?”
陈维钦:“两个小时。”
路程不算遥远,但呼格吉勒历经大小战役数次早已千疮百孔,道路纷纷被各种废墟土地阻挡、掩埋,绕道行程多有不便,必然会耗费更多的时间。
“好,一切小心,注意安全。”交代完这些话以后,言若勋切断通信,回到了空地上的飞机里,暂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