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的闺房在二楼,外室的窗户边是一张桌子,桌子上瓶瓶罐罐的都是些药瓶,旁边是清一水的药架子,架子上的药草较一楼大厅里的都珍贵有加。
内寝室里靠着窗户的是一张梳妆台,精致而又素雅。梨花木的床架子上挂着水清色的幔帘。
“郭公子!”
外室的丫头对郭云忠行礼问好。
“哎呀,忠儿你可来了!这些日子你都干什么去了,让我好等啊!”
郑二夫人听得丫头问候忙从内寝跑出来拉着郭云忠的手,边哭边抹眼泪。
“你说我们家造的这是什么孽啊!好端端的出了这么个祸事,山儿落得个久昏不醒。”
郭云忠拍了拍二夫人拉着自己的手
师娘稍安勿躁,容我先看看情况!”
郑二夫人边抹眼泪边喜上心头
“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你回来了就好了,你回来了,我这心里就有底了。”
当下,拉了郭云忠便往床边走。
床上的幔帘是放下来的,透过薄纱依稀可见床中人儿憔悴的容颜,正值芳华,这副病容,着实让人心疼。
水清色的缎被下,郑山着素色内衣露着肩头。
郭云忠迟疑了一下
“师娘,这……”
“无妨,忠儿,都是自家哥哥,况且是治病救人,山儿回来时便是昏睡不醒的,她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孩子落得如今这般弱不禁风,我们也不敢再过多去折腾她,这一穿一脱之间,少不了要消耗她一些,也怕一个不小心再出什么岔子。外人来看,不得已折腾一下,你来了,好歹就这般瞧着吧。”
“竟有这般严重?”
“谁说不是呢!”
郑二夫人边说又边抹起眼泪来。郭云忠瞧着她这也已被拖垮了的身子,心生疼惜
“师娘莫慌,等给郑山看完,我给您再开副方子。”
大丫头沐儿早已掀开幔帘,从细软中轻轻拉出郑山小姐的玉手放在床边。
郭云忠看着只吊着一口了的郑山,迟迟没有去把脉。
不是犹豫,是觉得没有必要了。
他转头看了看不知何时进来的二老爷郑福,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郑福看后悲从心来,抬头抑住了夺眶而出的泪水,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窗外的梨木枝丫上。
二夫人见当家的这副模样,心下早已明了,一口气背了过去。
郭云忠抢着过去掐了人中,喂了一颗药丸。二夫人才悠悠转醒。
“忠儿,好孩子,求你了,你一定要想想办法,让山儿过去这道坎儿,求你了!”
“师娘……我尽力!你先去休息,有什么结果,我和师父第一时间通知您。”
郑福遣散了一众丫头婆子,偌大的绣楼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真的无力回天了吗?”
郭云忠细细的把着脉,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良久,他冲郑福一副欲言又止。
“没有比这更糟的了,有什么,就直说吧。”
“那倒不是,看脉象似有若无,如若心脏尚有气力的话,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看到郑二老爷欣喜若狂的表情后,他又补刀
“只是或许,我不确定,还需查验~”
“一丝希望也是希望,死马权当活马医吧,赶紧查验吧,还需要什么,我让人准备!”
郭云忠有些难为情。
片刻之后,郑福似乎明白了什么,坚定的说道
“无妨,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