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笑着看了一眼虞芷贞,又专心动着小刀削着木头。他手上挂着的大大小小几个血口子,不用想就是做婴儿床时不小心划到的。
“你做这个干嘛”
看着半成品大概也看出了是一个婴儿床。
宋白裘胡乱擦去额头上的汗珠道:
“我在这白吃白喝那么多天,总得付点饭钱。”
虞芷贞心想算你还有点良心,一天至少吃一两银子的东西。
“那你继续”
虞芷贞转身回到屋子里。
虞芷贞在这庄子里依旧该写写该画画。药翁和暗葵时不时过来给她解解闷,两人一见面就掐,闹得虞芷贞头疼。
二老无非就是争论孩子抚养权的问题。
虞芷贞随他们去,该吵吵就吵吵。
无念这个师傅呢在云游四海前来跟她道个别,随后就出发了。
这一天
天气晴朗,虞芷贞在山间小路上走路,听了药翁的话多走动对顺产有帮助。
宋白裘也在一旁陪着她,手里头又拿着水壶又带着扇子。
生怕虞芷贞累了,热了。看着就像是一对年轻小夫妻。
微风吹着,风中飘来一股浓浓的烧焦味。
一行人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朝庄子的方向看去,只瞧见绿色山林中一处庄子屋顶上升起一缕缕浓烟直冲云霄。
虞芷贞扶着肚子领着一行人立即急匆匆的赶了回去。
这是她唯一的藏身地点。
宅子里大家急匆匆跑上跑下,提着桶的,扛着锅碗瓢盆齐上阵,那些第一波救火的家丁现在脸上就像抹上了锅底灰似的,漆黑!
屋檐上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企图把所用的地方全覆盖在它的统治之下。烟越来越多越来越浓,最后遮天蔽日,看着也怪瘆人。
虞芷贞刚入大门,许老六夫妇火急火燎的上前禀报。
“小姐,厨房走了,火势很大,您先在这候着,大家伙跟着我去救火”
“好”
宋白裘二话不说,抄起院子里浇花的桶随着大家伙一起去救火。
虞芷贞坐在大门口,捂着口鼻,只是觉着这烟中有股草药味,想必是厨房里的安胎药被烧了吧。
她也没过多在意。
刚刚跑来急促,没喝上一口水,便使唤泡沫去拿水,幻影跟着救火的一起去看看火势。
人来人往,虞芷贞越发觉得不舒服,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间冒出来。
腹部的紧绷感传来,就如同一把刀子在里边绞似的,疼的她大口大口呼气吸气。
疼痛逐渐加深,疼到她无法说话。
泡沫端着一壶温茶前来,老远就看见虞芷贞坐姿极差,就要滑下去似的。
她急速跑向虞芷贞,走近才看见她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从凳子上流出一滩深红色的血迹。
“小姐,你怎么流血了”
泡沫惊呼!
虞芷贞低下头一看,血已经躺在地上一滩。肚子的剧痛传来。
她想不明白,那天药翁说她的身体康健无大碍啊。
又怎么会突然流血。
她咬牙艰难开口道:
“泡沫,幻影,快!帮我找产婆,我要生了!”
出了那么多血虞芷贞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先生下来,保胎根本保不住。
现在差不多八个月,生下来孩子只要好好养就能够活下去了。
泡沫幻影急急忙忙将虞芷贞扶进房间内。
躺在床上的虞芷贞汗水已经湿了她的衣裳,血已经染红了被褥。
听闻虞芷要生了,庄子上的人分成了两拨,一波灭火,一波给虞芷贞接生。
在产婆来之前虞芷贞自己艰难的起来扎针,将孩子的胎位顺过来。
她知道没足月,孩子胎位不正。
此时宅子里乱成一锅粥,接生婆没来到许老六的媳妇指挥这大家给虞芷贞烧热水,擦汗。
但始终不敢为虞芷贞接生,此时虞芷贞只想骂人,这要无痛没无痛的,产婆还没来,是想让她活生生的疼死吧。
大家正如无头苍蝇似的,幻影急促跑进来大喊:
“小姐,稳婆来了!”
幻影脚步也快,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不远处村子里的接生婆就给请来了。
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