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下午两点左右到达酒店。

这回外出的目的明确，所以没带多少行李，最重要的就是当时从王秋慧那里借来的全部信件。

计算着时间，二人前往和陈大齐约定的地点。

他选择了离自己家近的星巴克，落座，简单介绍后，很快进入正题。

陈大齐当年三十岁，现在已经五十六了。

隔了这么多年，宋泽宇很担心他把事情都忘光，但好在仍然留有一些记忆。

大概是当门卫练出来的，毕竟要和全校的人打交道。

断断续续的，一个小时后，二人起身，目送他离开。

再次坐下，沉默半晌，宋泽宇说：“还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交谈时陈大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东一句西一句的。

这会儿两个人分析一番，按照时间顺序把事情理了出来。

陈大齐先入职，在谭云龙离开之前，没有什么可疑的事情发生。

如信中所说，谭云龙是在准备考试。

陈大齐看到过他在学习，杂物柜里也有他的几本书。

印象中，谭云龙虽然不爱说话，但脾气好，为人和善，怎么看都不像是欺骗小姑娘感情的坏人。

他是在王秋慧的伯父找过去后，才知道交笔友的事情。

1994年8月19日，谭云龙第一次请他帮忙，也是唯一一次。

他说已经和主任请了之后的三天假，去亲戚家。

因为要赶车，下班后再走会来不及，所以拜托陈大齐提前一小时来交接班，等回来后请他吃饭。

陈大齐记得清楚，因为这天正好是自己母亲的生日。

原本不想答应，但看在他是第一次开口求助份上，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没想到，假期结束，谭云龙并没有回来上班。

陈大齐猜测是临时有事耽搁了，因为谭云龙对工资十分在意。

他一定会回来，难道这个月的钱不要了吗？

但又过了几天，还是不见人影。主任李书华气急败坏地问他是否知道些什么。

原来谭云龙在离开前，向他预支了这个月的工资。

财务又不归自己管，怎么可能预支。但因为他语气诚恳，也从未惹出麻烦，看他有急事的样子，李书华好心，便自己掏钱先借给他。

下个月发工资时直接扣下就行了。

谁知道竟然一去不返。

陈大齐听主任说，后来去了谭云龙家也没找到人。敲门无人应答，问了邻居，才得知他一直是独自居住。

从未见过他的父母，也没有什么亲戚。

这几天陈大齐一直上白班，晚上临时找人来看大门。坚持了半个月，才请新员工。

又过去半个月，学校不再管，李书华自认倒霉，而王秋慧的伯父就是在这时候赶到的。

之后的事情二人已经得知了，两边的说法并没有出入。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额外的收获。

当年王秋慧回复的第一封信并没有寄丢。

陈大齐在1994年底离职，收拾自己的东西时，在柜子的最下面看到属于谭云龙的那几本书。

信就夹在里面，还是未拆开的状态。

因为已经知道了笔友的事，陈大齐没觉得意外。

这几个月总能接到王秋慧打来的电话，每次都劝她想开点，再把这封信退回去，不是给人伤口里撒盐吗？

陈大齐没有拿出信。

几本书以及其他收发室里的无主之物都被收在纸箱里，陈大齐在走之前上交给了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