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判大会变成了“酒话会”,又变成了诉苦大会。
周迟有意引导他们释放负面情绪,排解现实世界之中的压力。
很快便有人完全卸下了心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苦,讲自己的委屈。
周迟看时机成熟,酝酿了一下情绪,毫无征兆地放声大哭。
几个人一愣,搭话周迟也不理。
醉汉们各自琢磨,也没想明白什么,只是被周迟的情绪感染,也有些莫名的悲凉感,有人竟跟着流泪。
最难为情的底线一突破,变没了什么顾忌。
周迟干嚎的声音一大,底下的一种可怜的酒鬼们,纷纷开始抱头痛哭,一片哀痛。
百无聊赖的服务员,被这种震撼的声势吸引了注意。
嚎得有点气短的周迟一抬头,便和掺杂着好奇和敬佩的目光对上,咧嘴笑了一下,余光瞥见在这几个不务正业的服务员的盲区那个年轻人。年轻人想找点这个碰头地点线索的意图,失败了,他什么也没发现。
周迟用搭在旁边醉汉背后的手,比了个手势。
“一会儿去车上说”
年轻人领会了周迟的意思。
在车上
“老周,你还真喝酒了”
周迟还没关上车门,年轻人就觉得他身上酒味刺鼻
“为了你严福山,我这租这套西服押金可算没了,钱你看着给吧”
周迟把劝到自己这里的酒,大都倒进了领口,前胸被啤酒浸了个透。
他揪起了衬衫扣子,一股令人恶寒的醉酒味,冲的人发昏。
“说正事,这次的生意大半是吹了。这种大排档肯定不是碰头的地方,也没人主动来接触我们……”
名字叫严福山的富二代和周迟在一起独处时,总是更放的开,会暴露出他那种有点不着调的本性。
他其实一点也不乎这种“琐事”,只愿意体验感官刺激的过程,物质生活的富足让他比其他人更有“冒险精神”,因此周迟常诽谤他叫“二世祖”。
“老外没准喜欢晚一点到哈,想体验一下这种地方特色……饭店。……再说,你为什么不打电话核实一下?”
周迟把手机扬到严福山面前,电话打不过去。
“我觉得整件都不太靠谱”
严福山盯着号码拿自己的手机拨了一遍,
……
通了!
……
“你手机有问题,怪不得别人”
看着严福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周迟恨得牙根痒痒,如果不是在车内早就一脚踹上去了。
“喂,喂,你好”
只听声音,看皮囊,没有多少人会发现这个二世祖有问题。
他听了一会儿,没来得及再开口,对面就挂断了。
周迟看着严福山把手机离开耳朵,有点好奇地问
“什么?”
严福山把通话录了下来,他摁了播放键
“我在元街177号,速来”
声音被电脑处理过了,没有什么特点,但肯定不是那个与周迟通话的人,这次的断句与措辞都很正常。
“看来我们要参加一次秘密行动,碰头地点很关键”
严福山开口透着一丝认真味儿,他显然是喜欢这种展开的
“很好!很有精神!”
周迟并不觉得真的如此,“这帮鬼佬一定是觉得这个大排档不如意,临时起意换了个正规酒店,还是那么不靠谱。
他稍微直了起身子,想抬头看看街道状况。
严福山却不由分说发动了跑车,又把引擎激的震天响。
“我车怎么办?”周迟反应过来时,跑车已经窜出一段距离了,从大排档里又飞出几个砸向路面的啤酒瓶子。
“丢了我赔!”周迟的破车在他们即将面对的事情面前不值一提。
“我记下了,小严你说话可要作数”
如同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载着两个人的车子朝着未知的一片黑暗中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