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外响起一个大汉的声音:“李头领,李夫人,我们回来了!”
李信赶忙起身开门,邹玉奴也丢下了心中的思绪迎了上去,那几个大汉将自己在运河边上探听到的消息仔细陈说后,李信双眼连转,与邹玉奴联袂向滁州府衙而去。
此时的滁州县衙已经模样大变,猛地一看倒好似是个佛寺模样,此处已经成为了妙佛会佛母的住处。
其实说是叫妙佛会,也不过是白莲教的一个分支而已,白莲教起源于南宋,古往今来哪怕到近现代依旧有这个组织的存在,只不过名字不同,可根子上还是白莲教,也是大势所趋之下,必然出现的一个结果。
华夏从西汉初年以后,从来都没有一个****的政权出现,可是当天灾频仍,当权者盘剥百姓,致使民怨沸腾之时,“力不足者取乎神”的蒙昧未开的百姓就会成为野心分子的工具,他们假借宗教之名行事,拉拢信徒企图推翻当权者,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而白莲教,就可以说是这些民间宗教相互融合的集大成者。
李信和邹玉奴联袂而来,门口的守卫看到也不敢怠慢,领着二人向内走去,忽然一道鬼魅般的白色身影飘然出现,李信和邹玉奴吓了一跳,那白色身影脸戴面纱,不过身材婀娜窈窕,明显是个女子,开口道:
“李头领和李夫人何故深夜到此,影响我会佛母参禅?”
参个屁禅!
邹玉奴对于这种装神弄鬼的把戏最瞧之不起,有这功夫多杀几个明军比什么都强!
李信看着那女子一身白衣,赶忙拱手道:“原来是持国天王当面,深夜叨扰佛母实有大事相告,乃是关于滁州左近明军动向。”
白衣女子闻言点了点头,轻声道:“请随我来。”
入了府衙,深处便是一个青丝幔帐,其中正有一个身穿金衣的女子打坐于其中,而幔帐外,则分别打坐着三个女子,一人着青衣,一人着红衣,一人着绿衣,若是再加上这白衣女子,则正好应上了佛门四大护持将军。
“参见佛母。”李信和邹玉奴对着幔帐中的金衣女子拱了拱手。
“何事打扰本座?”一道说不出是空灵还是妩媚的声音响起。
“事关军情大事,无奈叨扰,还望佛母见谅。”李信再次一拱手后说道:“佛母想必知晓,明廷骁将曹变蛟的船队在几日前已进了南直隶,据探马观察,随船明军不下万人,不过我军士卒正午时分,于沿岸偷袭,似乎射死一名明军中的重要人物,明军船队受了惊,为此逡巡不前,直到刚才……”
“探马回禀,明军船队已经回返,仅有三千人靠岸,身着飞鱼服,应是明廷锦衣卫,举火向东而去,应该是向宿迁而去,随军押运两部囚车,当是曹变蛟在辽东俘虏的皇太极等人,另外,还有十几辆大车,车上箱子中据探马回报,全是金银之物。”
直到李信说到这里,幔帐内的佛母才微微一动,思忖片刻后说道:“我会发展教徒,拯救世人急需钱银,闯王殿下也是如此,既然因缘际会,何不取来?只是,那明廷骁将曹变蛟,如何应付?传闻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
一直一言不发的邹玉奴嘴角微微一挑:“奴家听闻佛母不是身具搬山覆海之伟力?区区曹变蛟一介凡人,何足挂齿?”
“放肆!敢对佛母不敬?!”下一瞬间,身穿四色衣裳的四个女子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冷幽幽的看着邹玉奴。
李信忙回身狠狠地瞪了一眼邹玉奴,赶忙抱拳:“拙荆出身山野,起于草莽,不会说话,冒渎了佛母,还望恕罪。”
邹玉奴听到自己丈夫如此说,顿时撇了撇嘴。
“无妨,红娘子快人快语,本座也是知晓的。”佛母丝毫不生气,淡淡的说道。
“佛母放心,探马回报,那曹变蛟的大旗还在船上一同回返,想必其人是担忧水道被阻,难以成行,回了南边州县等候明军疏通水道,而那三千锦衣卫则护送着俘虏与缴获向燕京复命,锦衣卫战力不强,如此好机会,必不能错过。”
佛母点了点头,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看着李信道:“久闻李头领文武双全,思虑周详果然名不虚传,既如此,明日我会便近起大军,与二位麾下士卒一起,将这三千锦衣卫尽数灭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