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小太监本想再说什么,可是看到济尔哈朗锐利的眼神,小太监讷讷两声,退了出去。
“松山大战局势紧张,皇上若知道宸妃病危,必回紧急回銮,若战局有变,如何是好?!”济尔哈朗有些烦躁的负手来回踱步。
这济尔哈朗是个很特别的存在,他不是努尔哈赤的儿子,只是侄子,可是却从小由努尔哈赤带在宫中抚养,而且在皇子中,与皇太极的关系最为要好,且为人冷静懂大局,此次倾巢而出,留守大任便交给了他,也用以钳制阿济格。
不过现在济尔哈朗还真盼着阿济格还在,虽然阿济格行事莽撞,可好歹有个商量的人,就算出了什么差错,这个锅也有人分啊……
济尔哈朗来回踱步,本想一咬牙将此事按下不报,可是想到皇太极对于海兰珠的过分宠爱,和回銮时知道自己知情不报,只怕有杀身之危,只好无奈着人立刻火速传信。
而就是济尔哈朗的这个决定,为以后一系列的惊天之变,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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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寅时,虽然已是秋日,但再过一个多时辰,天色就该蒙蒙亮了,按照曹变蛟和刘随云的商议,众人赶到盛京城下时,应该刚刚卯时,天色擦亮,人一天中最困倦的时刻,那时赚开城门最佳。
而且别忘了还有身后的两千八百名家将,如此大规模的行军,只能在深夜进行,故而约定由曹安民与曹安义率大队押后,半个时辰后再行进军。
“走!”曹变蛟和刘随云带上已经换了镶白旗衣甲的二百家将,开始向东北方的盛京进发。
“将军,有情况!”
在官道上行进了不过一二十里,就听到远远地迎面而来的一阵急促马蹄声,曹安军急忙抽出手弩。
曹变蛟耳朵动了动,沉稳道:“别慌,单人独骑,且马速极快,恐怕是盛京中传递消息的人,放他走!”
不过曹变蛟想挺好,可你想想你大半夜一个人跑在路上,突然路上冒出来好几百人,你会不会下意识的停下?
“吁!”那鞑子信使远远看到官道上就是一群身穿白晃晃红边儿衣甲的骑兵,如此装扮只有镶白旗骑兵,心里放心不少,来到近前勒马。
看到这厮停下来,曹变蛟皱了皱眉,眼看着与曹安民等人约定的时间差不多,要是多耽搁下去,曹安民等人出发,骤然兜头与这个信使撞上,那又是麻烦!
还是刘随云反应快,操着一口标准的满语说道:“我等是英亲王部下,殿下担心盛京城守卫力量薄弱,特命我等回都戍守。”
“关防!”那鞑子信使面无表情,且已然右手向腰间摸去。
看到这鞑子这幅做派,曹变蛟暗暗一叹,就算是在自家腹地看到自家人还如此小心,若不是刘随云搜出阿济格关防,恐怕自己想进盛京就难了。
“关防在此。”刘随云掏出怀中早就准备好的信笺。
那鞑子信使看到信笺上的紫花大印,猛地松了口气:“原来是镶白旗的兄弟,我有郑亲王急信送往前线,不耽搁了!”那鞑子信使心系任务也不多疑,拨转马头绕过曹变蛟等人,一溜烟消失在夜色中。
“先生,你在想什么?”曹变蛟扭头发现刘随云有些神游物外,好奇的问道。
刘随云搓了搓手指:“将军,刚才这信使背上背着的令旗很有意思,乃是鞑子六百里加急的标志,在下在想,此刻盛京城中有何事需要六百里加急这么紧张的送去前线?”
“先生,现在想也是无用,待咱们赚开盛京城门,杀将进入,活捉了那个什么发信的郑亲王,一问便知啊!”
听到曹安军的话,刘随云呵呵一乐:“安军千总所言甚是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