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德左手搭在右手手背上,向下垂着放在身前,低着头,有些僵硬地站着。
标准的豪门中做错事后被发现正受罚的小女仆的站姿。
牙齿在口腔内时不时打颤,搭在一起的手心里冒出了细密的汗。
“佛系青年”神医此刻正在因为眼前这个平日里用鼻孔看人,游手好闲到处惹事,现在还欺负他家徒儿的公子哥儿而感到愤怒。
“你叫唐宁德是吧?”
“是是是!”
唐宁德听到神医点他的名儿,连忙点头,像是小学生被严厉的老师叫起来了一样。
神医深呼吸,努力把自己心中的怒火压一点儿下去,要是吓到自己刚收不久憨憨徒儿就不好了,好不容易才收了他这么一个徒儿,总不能因为自己把人家吓跑了吧?
“唐宁德,这位呢,是我刚收的徒儿。”神医正式以“神医”的身份,像没眼力见的少爷介绍站在一旁愣愣的赵傻柱。
“我呢,也是个合格的师父。我想教我徒儿一点东西,但是呢,这个徒儿什么都还不会,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小白。”
唐宁德有些惊讶,这个乡下人,到底踩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攀上神医这棵大树了?
“小白吧,就得从最基础的开始教起。”
神医眼神尖锐地瞥见了他那难以置信的眼神以及不自觉微微张开以表示惊讶的嘴,没搭理,继续说着:
“捣药是最基本的基本功了。你也知道了吧,那碗里的是杂草,我也总不能拿真药材去给他练手吧?”
神医边说,边把手搭在唐宁德的肩膀上,感觉到唐宁德肩膀稍微抖了一下。
“呵!就算是你这个钱多的要死的公子哥,也觉着浪费吧?药材很难搞的!”
放在唐宁德肩上的手一点也不消停。脸上笑嘻嘻的,和蔼的要死,手却偷偷用力,狠狠地给唐宁德捏了个肩。
简直就是一只笑里藏刀的笑面虎!
这个玩笑开的唐宁德觉得一点都不好笑,并且觉得肩膀很疼!
却又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不得不尴尬的拉扯嘴角,呵呵笑了两声,附和道:“是、是啊!太浪费了!”
唐宁德在京城混迹多年,到处打交道谈合作。
对于这个“温柔”的神医,那是尊重的就差把人家供起来天天拜呢!
神医常年“游手好闲”,每天国内国外来回跑。
心情好给人看个病,心情不好人都不见,完全“随缘”,坚信这生老病死都是命中注定,就算他不情不愿地给人治了,那病人的病也没什么好转,这不自取其辱吗?给他的行医生涯抹黑点!
缘分天注定,尔等凡人不可强求!
唐宁德每天都在各种各样的合作商之间游走,谈生意之余关系好的也会唠唠嗑儿。这些人的话题除了合作赚钱分股,就只剩下妇孺皆知的“神医”了。
神医在每个地方名气大,声望好,医德高,唐宁德了解的最清楚。
在京城,神医的名号不出意外也是响当当的。
许多学医的小青年闻声而来,想尽各种方法要拜神医为师。上门拜访主人不在,寄了书信也等不到一封回信,就算在神医家门前坐几天吧,也看不见神医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