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年满结账离开,也没见着傅怀从二楼的包厢下来。
许瓒见她一步三回头,便问,“怎么了?”
“没。”她摇摇头。
七月的晚风已经燥热了,刚从空调屋里出来,所以格外的闷热。
犹豫了有半分钟的时间后,年满还是决定把刚刚遇上的事儿和许瓒说了,反正他也算是知情人。
回头望了望,四下都无人,长长的深巷子,两边檐下挂着红色灯笼。
“我刚上洗手间的时候,看见傅怀在走廊角落里打电话。”
“傅怀?”
“嗯,就是那天酒吧,和我姐一起的那个人。”
许瓒点了点头,“想起来了。”
“他在和女朋友打电话,”说完她又朝身后望了望,再次确定没有人,“我怀疑那人是我姐。”
本来今天就可以确定的,错过这次机会又不知道下次是猴年马月了。
两人关系明明就不一般,可那天餐厅里,余子酱却像不认识傅怀一样,这又让她怀疑自己的猜测了。
被动的情况下,余子酱都能守瓶缄口,更别说主动告诉她了。
这件事情,她就打算秘而不宣,直到实在瞒不住,不得不宣告大家。
红彤彤的灯笼一直蔓延到巷子口,年满低着头,去踩被热风吹得摇晃的灯笼影子。
恍神间,整个人突然向左一歪,然后便跌入一个滚热坚硬的胸膛。
“对不起对不起,刹车坏了。”
年满抬起头,看过去,是一个骑着老式自行车的中年光头大叔。
“姑娘,没碰着你吧!”
她还沉浸在刚刚突发的这状况中,人还没缓过来。
许瓒已经皱起了眉,轻声唤她的名字,“年满?”
“……嗯?”抬头看向他。
“姑娘,”光头大叔又叫她,“没碰着你吧!”
“没。”摇摇头。
“实在对不住啊!对不住,这刹车又出毛病了。”说完,光头大叔又跨上了自行了,按着车铃继续往巷子里去了。
他滚热的手心还贴在她光滑细嫩的手臂上,灼热的让人无法忽视。
“我没事。”她道。
见他眉头还皱着。
“没碰着哪儿,真的。”她又说道。
灼热的手心已经撤下了,低低的“嗯”了声,“别低着头走路。”
“哦好。”
一阵阵的热浪晚风迎面吹来,灯下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时间一天又一天,如窗间过马。
燥热的日子,过一天便少一天。
许瓒的绷带也要拆了。
这段日子里,年满再也没有遇见过傅怀了,余子酱依旧经常晚归,也会彻夜不归,只是不变的是,她不会告诉年满她彻夜不归的时候都去了哪里。
杨记的师兄联系过她几次,都是询问出国留学的一些事情。
这段日子里,她与许瓒的关系近了些,似乎更像是好朋友了。
虽然看着他的时候还是会情不自禁的走神,还是会想起那个异国他乡的雪后夜晚,他拒绝她的话,和模样。
有时候也会想起搅坏了他相亲的那天。
甚至在夜晚万籁俱寂的时候,产生冲动,再告诉他一次,她还喜欢他,不过清晨醒来,这种念头也就消散了。
因为知道即使再说一次,结果也依旧如那样,甚至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八月末,夏季还未进入尾声,骄阳依旧似火,在外面跑上一圈,便可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