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接通了。
电梯停在三楼,又上来几个人。
年满往后退了退,后背已经贴着电梯里的广告纸了。
“我没事,”年满用葡语回复佩罗德,“谢谢关心。”
得知她没事,佩罗德也没再多问什么,只是叮嘱她一定要好好休息。
可能她说的不是中文,也不是大家熟悉的英文,所以电梯里有好几个人都好奇的朝她看了眼。
电梯在到达十二层之前,又陆陆续续停了好几下,有人进来,有人出去。
“叮”一声响,电梯终于在年满要去的楼层停了下来。
手里的外卖盒还烫着,还好没凉。
轻轻扣响病房门。
“进来。”
推开门,年满看过去的同时许瓒也回过头。
……
桌子旁,年满低着头,正在费力的把不小心系成了死结的塑料袋口解开。
这死结系的还紧,年满都快失了耐心了,轻呼一口气,总算是解开了。
盒盖被揭开,香味立马扑鼻而来。
……
许瓒低着头安静吃饭,她坐在一旁望着玻璃窗外出神。
糟糕,佩罗德要的货。
火势那么大,那她的货岂不是也全都没了?
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不知道可还有幸存下来的。
年满不知道,她皱着眉抿紧唇的模样全都落在了许瓒的眼里,甚至让他走了神。
刚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想要给师哥打个电话问问那批货现在怎么样了,号码还没拨出去,阮单的电话就抢在她之前打了过来。
“师哥。”她唤了声。
“师妹啊,”电话那头的阮单,正在一号车间里,车间声音有些嘈杂,他把手机紧紧贴在耳朵上,另一只则用手捂着,“佩罗德的货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在盯着生产出货了,明天一早就能拉走。”
惊讶也意外。
她道,“谢谢师哥。”
“咱们的关系,还说什么谢谢,这不是见外了吗?”
“对了师哥,佩罗德说他收到一封邮件,是你发给他的吗?”年满突然想起在电梯里佩罗德电话里说的那封邮件。
“是荣翁。”骆野边说边往外走,车间里实在太吵,他捂着耳朵也听不太清,还得扯着嗓子大声对着电话喊着,声音都要喊哑了。
荣翁给佩罗德写的这封邮件,措词外加翻译成葡萄牙语,足足用了一个小时,骆野还借此嘲笑了他一番。
“师妹,你就安心休息,”耳边终于没有机器轰隆隆的声音了,骆野也不用嘶吼着嗓音了,“工作上的事情有师哥在,你不用担心。”
“谢谢师哥。”
“真要谢谢,”骆野笑着说,“那就等你回来请师哥吃大餐。”
年满刚要应声说“好”,就听见电话那头有人在喊“阮哥。”
“师妹,不和你说了,我这边还有事儿。”
“好,那师哥再见。”
医院楼下是一排梧桐树,梧桐树紧邻着柏油马路,马路对面有一家鲜花店,鲜花店的左边是一家水果店,右边是一家蛋糕店。
蛋糕店的橱窗前,花白了头发的奶奶牵着杵着拐杖的爷爷,正接过穿着红色围裙的店员递过来的粉色蛋糕盒。
挂了电话,年满转过身,阳光立马从脸颊挪到了后背。
沙发上的男人低着头,还在安静的吃着饭。
因为是左手,所以不是很习惯。
*
余子酱说下午办理出院,结果一直拖到天都黑下来了她才离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