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满。”他的声音,沙哑的厉害,“怎么哭了?”
“你怎么样?”他又问,“有哪里疼吗?”
她不说话,眼泪却掉得更凶了。
大滴大滴的往下落,砸在她的手背上,还有白色的床单上。
“年满。”他叫她。
“我没事,”他道,“只是一点小伤口,过几天就好了。”
她还是不说话,眼泪仍旧一大滴一大滴的往下掉。
他也没再出声,只是看着她,她哭的凶,他眉头也皱的紧。
十分钟。
十五分钟。
年满的眼泪才渐渐止住。
胡乱的用手擦掉还沾在脸上的泪,不用照镜子,年满也知道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
“对不起。”她低着头,声音还带着哭后的浓浓鼻音。
“不关你的事,”他哑着声说,可又觉得这句话不妥。
“年满,”他叫她的名字,“你不用说对不起。”
怎么会与她无关,怎么能不用说对不起。
如果从一开始他就不要认识她,他便就不会因她而受伤。
她一直低着头,他便一直看着她,猝不及防的,以为已经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年满,”他叫她,“你不要哭。”
“我没事,真的。”
要怎么才能止住她的眼泪。
好像是下意识的,就伸出了手,用那只没受伤还完好着的左手,擦掉了她眼底的泪。
他放低声音,轻轻叫她的名字,“年满,你听我说,我没事,医生说我只是一点皮外伤。”
本是宽慰的话,可他越这样说,她的眼泪便掉的越凶
许瓒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从未遇见过这样的状况,也从未哄过一个哭的这样伤心的姑娘。
他在想,怎么可以有这么多的眼泪。
原来,女孩子的眼泪是热的。
“别哭了,嗯?明天眼睛会肿。”
也许是女孩子都怕会变得不好看,他说完这句话,年满的眼泪总算是又渐渐止住了。
她这样哭,哪用等到明天,今天就会肿起来。
“很痛是不是?”
“没有,不痛。”
“骗人。”
其实很痛,但是许瓒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笑了。
可能是因为她哭的像只小花猫。
……
余子酱买了四人份的早餐,在医院楼下时遇上了在抽烟的骆野。
“他醒了吗?”
“我出来的时候还没有,”骆野丢掉只吸了几口的烟,太久不抽了,已经不习惯了。
“年满去看他了,”他又道,“现在应该醒了吧!”他出来也挺久的了。
“他家人……”余子酱顿了顿,“知道了吗?”
“没。”手里的烟盒被他捏的发出声响,“老爷子年纪也大了,怕是承不住。”
余子酱“嗯”了声,她懂这个顾虑。
“他没什么家人。”
没什么家人?
余子酱疑惑的看骆野,“什么意思?”
“他亲情单薄的很,老爷子添他的时候,已经快四十岁了,”骆野抬头望向远处的高楼,眯了眯眼睛,“他八岁那年,他妈就因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