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快点医生,有人受伤。”
“快,担架。”
“小心。”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担架,满身血的许瓒,还有闭着眼睛的年满,骆野望着,呆呆的望着这一切,原本吵杂的周遭突然变得无声,像将他摈弃了去,魂不着体。
火势很快就被控制住了,所幸没有引起爆炸,除了许瓒和年满,无人员伤亡。
“骆总,我跟着一起去医院。”王镧丢下这句话就上了救护车。
钥匙,车钥匙呢,颤抖着手在口袋里摸到了车钥匙,转身往停车的地方跑去。
不要慌乱,不要慌乱,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乱了心神,他得立马赶去医院,可手一点儿也不听使唤。
夜色正浓郁,车速已经达到了最快。
耳边似乎还在响着消防车和救护车的警笛声,在这个本该平凡无奇的夜晚。
王镧下了救护车,一转头,便看见骆野的车也紧跟着过来了。
“骆总,”他大声喊道。
“怎么样?”骆野抖着声问。
“不会有事的,”王镧在安慰骆野,也在安慰自己,“他们都不会有事的。”
……
很多时候,总是嫌弃时间过的快,可现在,在每天都有生死发生的医院里,却无比的希望,时间能过的快一点。
等待的时间,太煎熬。
煎熬到黑发都要变成了白发。
所幸的是,年满没有什么危险,额头的伤口是外伤,慌乱中箱子掉下来砸到了她,然后晕了过去,也吸入了一些黑烟,不过不多。
许瓒也没有生命危险,肩部骨折,外加一些外伤。
“血,”骆野抓着医生的白大褂,“他身上有好多血。”
“已经做过检查了,”医生解释,“血都是外伤口流出来的血。”
“骆总,”王镧一把扶住骆野,“你还好吧!”
他摇头,“没事,我没事。”
背靠着贴着白色瓷砖的墙壁,还是忍不住抱住头蹲在了地上,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一丝真实感。
缓过了一丝神,骆野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卡递给王镧,需要缴费,办理住院手续。
王镧接过,“那骆总,我先去缴费。”
“嗯,”他点点头,“去吧!”
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离了去,连喘口气都觉得没有力气。
没事,还好都没事。
不幸又幸运,火势那样的凶猛,他们在里面待了那么久。
很快,王镧又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拿着一堆单子。
“骆总,”他弯腰喘着气,“都办好了。”
“嗯,”骆野低哑着声音,“辛苦了。”
……
余子酱从未开过如此快的车速,就在刚刚,她闯了两年来的第一个红灯,因为心不在焉,精神恍惚。
从接到骆野的电话后,她就脱离了状态。
拿上车钥匙,拖鞋都没来得及换。
从没觉得电梯上的数字竟然可以跳的如此慢,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越扯越紧,就快要断了。
越慌便越出乱子。
驾龄早已有好几年的她,车技向来被人夸赞,竟然在刚上马路就撞上了绿化带旁的水泥墩,不过好在人没事。
停车、下车,一路跑过去。
不跟脚的拖鞋,没顾得上吹干的头发,还有没来得及换掉的睡衣。
医院的长廊里,灯光透亮,仿佛还是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