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婷在她耳边悄悄提醒了几句,于是赵老太太眼珠子一转,又道:“至于财产问题。阮玉生前可是跟孟婷和乙丹说好了,你们玉巷山庄扩建的那一个门店归我们,银子你们出。”
阮珩一听,怒火冲天,气得跳起来就要打她。幸好赵氏姐妹站在前面,否则两人都要各自挨阮珩的一巴掌。
“我们出?放你娘的屁!既然你自己都说我们家跟你们没半毛钱关系,那这饭店你休想得到一分!还我们出,出你大爷!”
阮珩本来就是个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少年,说起话是不遮丑的。
最后,即使赵家人多,阮珩也丝毫不让路,跟赵家人拼了命也要讨个说服。自己被打得眼睛都肿了,衣服也被扯坏,却仍然不服输的样子。
……
而今他是万万没想到张贤又来招惹自己。
张贤瞪着他,唾沫横飞,“怎么,你要打我么?你有本事就来啊,别以为……”
正当他笑得花枝乱颤的时候,阮珩面无表情地举起手就往他脸上糊过去。
重重的一击,张贤脸上瞬时就出现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疼得他眼冒金星。
“你竟敢……”
阮珩摩拳擦掌,冷笑:“是你自己说的,休怪我不客气了。”
他摸着自己滚烫的脸,瞪了自己那几个家丁一眼,呵斥道:“你们还看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收拾这个混蛋!”
阮珩看了旁边的徐槿容一眼,喊道:“徐小姐,你先到一边去,否则会伤到你。”
可徐槿容如今也不是个好欺负的,见这些人都要来打阮珩,她二话不说就跟着过去。
“徐小姐,你……”阮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徐槿容眉头皱起,迅速来到他身边,手里随便拿了一跟木棒,“还愣着做什么!”
女子反应灵敏,力气也不小。几个大汉几次想擒住她都奈何没机会,徐槿容灵活一闪,伸个脚就把其中一个给绊倒。
阮珩也不甘示弱,对那几个人拳打脚踢,什么招法都用上了,使出吃奶的劲儿。
眼看其中一个要从后面锁住徐槿容的脖子,她仿佛察觉了一般,转过身狠狠地踩住那人的脚,然后提起旁边的椅子就往他脸上砸。
旁边的阮杰像是看傻了一样,跟木头人一般动弹不得。
情急之下,徐槿容对阮杰喊道:“舅……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让人出来拉住他们!”
等大家伙们都出来,只见徐槿容坐在地上,双腿勒住其中一个大汉的脖子,反手使劲往上提他的胳膊,疼得他哇哇叫。
阮玲冲出来,红着眼对那些人喊道:“住手!”
她真的快被气死了。上次打了阮珩还不够,如今故意找茬儿还想欺负他们。
“就是你说吃坏肚子的么?”阮玲瞪住张贤,眼神跟利剑一样。
张贤愣住,又清清嗓子,点头道:“可不是!你看你们的人多嚣张,竟然敢……”
阮玲冷笑一声,继续道:“我的人嚣不嚣张我清楚,但是谁出手先打人就是谁的不是。”
“诶,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先动手了!?”张贤理直气壮,叉着腰瞪住阮玲。
她没回答,转口道:“你说你是哪天过来吃的?”
“昨日下午。”
“前日我和珩儿正好去赵府,却被人赶了出来。你说你这两件事有没有蹊跷?”阮玲看着他,眼中带着怒意,但更多的是冷静。
徐槿容算是听明白了,这赵家人最记仇,多半是阮珩去赵府得罪了他们,然后他们便使坏赖账。
张贤一噎,并没有马上回答,隔了一会儿才说:“你瞎说什么呢!我在这儿吃坏的,跟你去赵家有何关系?”
徐槿容这边起身,拍拍手上的灰,问道:“是赵明胜派你来的,还是老太太?”
张贤被揭穿,一时间有些结巴,额角渗出了汗。
只听徐槿容继续道:“玉巷山庄自建成以来就从未出现过客人吃坏肚子的事。如今阮公子说他是去了你们赵家以后你才来,我不觉得这就是巧合。还有,你吃的什么菜,什么时候吃的?为何别的客人吃了就没事,偏偏到你这儿就出了岔子?张管事,你该不该解释清楚。”
张贤气得指着她的鼻子,“你又是何人,这件事跟你有何关系?你就这么爱管闲事?”
还不等徐槿容自己说,阮珩就站出来回答:“这是徐相府的千金,徐小姐。”
说着,他很有默契地看了徐槿容一眼,正巧她也是微微一笑。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很难不想起以前的阮玉。
以前自己被几个小混混欺负时,阮玉当时一个人就来找她。这丫头气得脸色难看,一个人竟然把几个小混混都按倒在地。
后来长大了,也淑女了很多,嫁到赵家以后,完完全全就变成贤妻良母了。阮珩甚至有时候都有些莫名心疼他这个傻妹妹。
这边张贤一听,差点没摔到地上。
众人都不敢说话了。张贤那气势也削弱了大半,他冷汗涔涔,知道自己这次是得罪了人,胆战心惊起来。
徐槿容面不改色,对张贤冷道:“张管事,我再问你一次,你那日是不是真吃坏了肚子?如果你说谎,那大不了官府见。”
张贤皱着眉,顿了顿,才心虚说道:“徐小姐,是奴才狗眼不识人。万不该得罪了您……吃坏肚子这事,我……”
徐槿容对他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补充:“是阮公子那日去了赵府得罪了你们老太太吧?”
其中一个家丁插嘴:“是他先不讲理的,就来府门前胡闹。”
阮珩瞪了他一眼,凶道:“赵明胜那狗东西在我妹妹祭日那天娶新娘子,你说,你要是当哥的,能不生气?!”
看样子就是自己猜的那样。徐槿容看着阮珩,他还是之前那痞态,但是许久不见,稳重了不少。
“阮公子,何必跟他们计较呢?毕竟赵明胜连一别两宽,各生欢喜都做不到,这样的男人也让人瞧不起。”
徐槿容笑的很温柔,说出的话却震慑人。阮珩觉得此话有理,也赞同道:“也对,气也是气自己。”
阮玲把徐槿容牵过来,左右看看,红着眼问道:“徐小姐,你没事吧?看看受没受伤?”
徐槿容摇头,悄悄用袖口挡住了自己流血的手。
阮珩旧伤没好,新伤又有了。脸上被蹭了好几块皮下来,膝盖也被磕青了。
张贤趁三人聊天这股劲儿,便想逃。
他一挥手,示意那几个家丁一起走,正当他还没走出几步时,就听到身后有人道:“张管事,这就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