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温老师快步走回了办公室,脸上也恢复了往日和煦的样子。
君尧差点吐在洗手间门口,温老师背上的护身符被她扯掉了以后,身上立刻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死气,熏得她眼睛都差点睁不开。
大限将至,这家伙还能这么嚣张?!
看来她也不必费心去挖什么料了,就让这个人渣自己说出来好了。
君尧施施然出现在办公室里,一无所知地随手抓起窗边的洒水壶给沙教授的小花们浇水,又在老师们还没开始发难前走到温老师桌前,笑眯眯地说:“温老师,您这盆栽好长时间没有浇水了,我给你浇点吧。”
温老师甚至来不及阻拦,君尧手里的水已经倒下去了。
温老师吓得从座位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把花盆移开,熟门熟路地抓起花盆下藏着的盘,连抽好几张纸不断擦拭着。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说不出话来。
看温老师那迅速的操作,要说他不知道花盆下藏有一个盘,连墙角的蜘蛛都不信吧?
那他一大早来办公室里装模作样的是要干什么?!
逗大家玩呢!
温老师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他凌厉的目光射向君尧,那位正抱着洒水壶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她知道!
可她怎么会知道?!
温老师想到自己早上演的这么一出,大脑飞快的转动,想要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来解释这件事。
君尧把水壶往温老师桌上放下,轻声对温老师道歉:“老师,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花盆下藏了东西。”
温老师:“!!!”我谢谢你了!
嫌他现在被锤得还不够死是吗!
沙教授脸上更加严肃了,冷着脸朝他低吼:“温老师,请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温老师哪里能给得出解释,他现在自爆了自己。
“你说君尧没有锁好门,说她偷了你的盘在文史学院里兜售期中考试的试题,还说她作风不良给文史学院抹黑,合着这都是你贼喊捉贼!”
“我……我没有说这些。”温老师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他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口是心非地往外吐着自己的心里话。
“我只是想撩她没有撩到,找个机会想要出出气。那些事情都是魏老师说的,可这些我都准备好证据了,无论你们怎么查都能查到她身上去,她洗不脱的!”
“我不过就是想要抓住她的把柄,让她听我的话为我所用,让她成为我晋升的跳板而已。”
“她长得漂亮,又是刚刚上大学的小姑娘,那些客户们不知道多喜欢这样的姑娘,暑假的时候我弄了一个新的送过去,那些客户们把她玩得都快疯了,好不容易我才哄住了,偏偏最近想不开没了。”
“呵呵,没关系,我还钓着不少漂亮小姑娘,从前的那些也还能用,只要有药……她们一个都跑不掉!”
“嘿嘿,这个也是如此,她也是我的!”
温老师脸上的笑容逐渐扭曲,抓着盘的手缓缓举了起来,炫耀一般地对面目不清的沙教授她们展示着,“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证据!”
“有了这些证据,玩过我的小姑娘那些富商高官们,都要乖乖给我铺路!小姑娘们也永远无法从我手中逃脱!你们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我会成为海都的地下王者!整个海都都会被我控制着!”
“我这个外乡人,呵呵,将高高踩在你们的头上,让你们跪在地上给我唱征服!”
温老师看起来有些癫狂,他张牙舞爪地狂笑着,忽然感觉手中盘被人拿走了,转头一看居然是君尧。
“温老师,证据都在这里吗?”君尧把玩着盘,脸上仿佛有个扇形统计图,淡定中带着几丝探究,探究里藏着几分鄙夷,甚至还有一分微微的嫌弃。
君尧的声音仿佛带着令人清醒的魔力,温老师狂热的脑子里“嗡”了一声,他惊慌地看着周围的老师正对着他举起自己的手机。
他刚才都说了什么?
他怎么会把自己的秘密都说出来了?
“是你!是你对我做了什么,是不是!”
温老师难得歇斯底里地朝君尧吼着,平日里温柔和煦的样子消失得干干净净。
君尧侧着脸,给了温老师一个只有他能看到的ink,这就是承认了!
“老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君尧说话大喘气,摇了摇手中的盘:“不过这些,我会帮你转交给警察叔叔的。”
温老师惊慌地看着君尧,
小姑娘抽了一张纸巾出来整整齐齐包住盘,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脸上风轻云淡,眼神却有些挑衅。
温老师的心态瞬间就崩了,他像一个僵尸一样张开双臂朝君尧飞扑过去,企图抢夺她已经收起来的盘,引得办公室里老师们一片惊呼。
一个小姑娘而已,难道他一个大男人还能抢不过吗?
只要把盘抢回来,他就……
咦,为什么办公室好像翻过来了?
温老师看着自己眼前的景象纷纷旋转颠倒,他感觉自己好像飞了起来,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剧烈的震动让温老师整个人都懵了,君尧松开被她抓着的温老师的胳膊,更加嫌弃地抽纸出来擦了擦手,无辜地问其他老师:“我这样算不算殴打老师?”
沙教授立刻从君尧那漂亮的过肩摔里回过神来,当即表明自己的态度:“你这是正当防卫,老师给你作证。”
“谢谢老师。”君尧立刻甜甜地笑起来。
有反应快的老师早就打了电话报警,君尧望着教学楼外飘动的煞气,徐绽终于来找他了。
白晓微站在角落避光的地方朝君尧点了点头,君尧之前安排她去把徐绽引过来,她能做的只是让温老师的罪恶曝光出来,让有罪的人得到惩罚,但徐绽的因果还是应该自己来了结的。
君尧盯着逐渐凝实成人形的煞气,轻声说:“冤有头债有主,你所遭受的一切皆由此人而起,其他人自有他们应得的报应,你不要给自己徒增杀孽。伤及无辜,我也保不住你。”
徐绽像是听到了君尧的话,灰白无神的眼睛动了动,朝她深深的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