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君尧竖起手指,一汪秋水瞬间冷冻成冰,“别怕。”
怎么可能不怕!
D僵着脖子亮身份,“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伤了我,让你走不出这个镇子!”
D的小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毫不示弱纷纷附和:“就是,放了我们!”
君尧斜了他一眼,眼波流转带着说不出的风情。
若是平时,D恐怕早就精虫上脑不管不顾地扑过来了,可现在,他只觉得自己脑袋好像不在自己脖子上了,后脑勺凉风阵阵。
他要死了吗!
“自己都做过什么自己应该很清楚吧?”君尧手指翻飞,如同魔术一般变出一张黄表纸夹在两指之间,“受害者的怨恨,你们也来感受一下吧。”
说完,君尧忽的蹲下身,黄表纸拍在金网之上,地面平白吹起一阵风,将她的发丝吹得在空中纠缠。
“阵起!”
话音刚落,金网的空隙间已经伸出了许多枯瘦的手,纷纷伸向她们的“债主”,惹得一群人嗷嗷的惨叫不断。
君尧抬脚走出金网,望着被冤魂纠缠不休的众人,缓缓道:“世人轮回皆有债,有人为了还债而来,对世界释放善意;有人以为人生苦短应当及时行乐,毁人不倦,却不知人世之事阴司皆有记录;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白晓微抓着一个人飘过来,正是坠在最后的那个带帽的E,他看起来十分狼狈,帽子歪到一边,被白晓微抓着衣领一路过来,脸都被勒得发红,胸膛不正常地起伏,扔在地上不住地咳。
君尧低头看着E,冷淡地问:“跟着我做什么?”
E捂着明显没有喉结的喉咙抬起头,嗓音嘶哑地回答:“我……我认识你。我们从前是邻居……”
君尧神色不变,盯着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E甚至怀疑眼前这位少女是不是忽然变成了木头。
“我是苏月卿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苏月卿?
君尧隐约记得,好像在父母刚离婚的时候,冉君尧随父亲回到小镇上,租住在一个城中村里,一层楼里住了五六家人,她家隔壁住着一家七口,年纪最小也是家中唯一的男孩苏月卿与她同龄,两个人玩得还不错。
后来冉悦为了给女儿改善生活环境,给他们父女俩租了一个两居室,她才离开了那个城中村。
搬了家以后冉君尧没有再回过那个城中村,她的生活与那里格格不入,自然也不愿意回去的。
那里她只记得一个可有可无的苏月卿而已。
所以,这就是当初那个营养不良的小萝卜头苏月卿吗?
君尧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原来是他啊。
可他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