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叹道:“你怎么就不能让你爹放心一回呢?我早说那傅明寻跟你不合适,现在好了吧,脱不了身了……”
“别管他。”唐觅却像是不怎么在意了,这姑娘心思一会儿一变,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她知道自己骨子里很冷血,她抗拒结婚,无疑是害怕受伤。为了避免结束,所以选择不开始。
可是现在看来,傅明寻似乎是更容易受伤的那一个。他愿意耗着,那就耗着呗。
陆骁想曲线救国,跟老唐打得火热。爷俩走得很近,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
某一天,傅总状若无意地提起这件事,隐晦地问唐觅:“比起我,伯父好像更喜欢那些年轻人?”
唐觅眨了眨眼,插科打诨道:“有吗?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他一向欣赏得很,没道理不喜欢啊。”
“是吗?那他为什么要买飞澳洲的机票呢?”
唐觅后颈一凉,心想老唐连机票都买好了?她余光瞥见男人脸色阴寒,犹豫片刻,探身过去吻了吻他紧绷的下巴,软声道:“他买他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整天草木皆兵的累不累啊……”
傅明寻不为所动,待唐觅要退出他怀里时却又一把箍住她的腰,唇角微挑道:“你这么向我示弱,是因为怕我?”
“你怕我真的会对你爸爸下手?我有这么丧心病狂吗?”男人语气里含讥带讽,半天等不到人出声,愈发烦躁起来:“说话。”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松开。”唐觅掰开他的手,低着头闷声说道。她确实是不想他找老唐的麻烦。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那么丧心病狂,但就在前几天,陆骁因为刹车失灵出事故了,肋骨断了两根,重度脑震荡。
听说醒来后脑子不太好使了,间歇性失忆,今天的事明天就能忘。
比鱼的记忆好上那么一点。
陆家没有证据指向任何人,却从此和傅氏生分了,几乎不再往来。
傅明寻松开放在她腰上的手,却按住她的肩去吻她。唐觅偏开头,傅明寻顿住动作,她立刻推开他,男人眼疾手快拉住她一下把人压倒在沙发上。
“我错了。”
“你先起来。”唐觅眼睛看向一边,显然不想和他多说。
“先说好,不许冷战。”傅明寻未雨绸缪,掐死苗头。
“热战我打得过你吗?”
“我不还手给你打,别不理人。”
唐觅静静打量面前眼神专注的男人片刻,他可能很坏很坏,但对她的确好得无话可说。
良久,她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寻寻,你要乖一点,不然做的坏事都会反馈到我身上来。”
傅明寻脸色微变,沉声开口:“不会的。真有报应也是我来受着。”
“你到底听不听话?”
“……听。”
陆骁出国养病之前,唐觅曾见过他一面。他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留着帅气的寸头,眉眼更显锐利,眼神却很干净。
“你看起来很好欺负。”他见她“第一面”,这样评价。
“错觉。”唐觅干脆驳斥了他,然后又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啊。”
替傅明寻。
陆骁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冲她笑了一下:“能说说我们有什么渊源吗?不要担心,明天我就会忘掉的。”
唐觅没有答应,只在离开之前留下一句:“希望你能有真正的新的一天。”
不是短暂的、稍纵即逝的,而是可以永恒地留存在记忆里的。
三天后,阳光穿透云层,落在机舱的透明窗玻璃上,也洒在英俊桀骜的男生面容上。
他闭着眼睛,嘴唇轻轻瓮动,念道:“唐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