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佩没有说话,只是学着苏烟的样子抽走了她手中的烟,深吸了一口,“不知道,也许救死扶伤才是我想干的事情。”
其实他只是想更好的保护苏烟,以后她再受伤自己能够冷静的处理,能够让她不那么疼。
那有什么那么高大上的救死扶伤,他想要救得一直都只有苏烟罢了。
“好吧,我还想着你要是考军校,我就跟着考一个附近的学校呢。”苏烟的身份是过不了政审的,所以她成为不了军人,也不能跟盛子佩读一个学校。
盛子佩轻笑,“我现在学医了,你可以考虑学医。”
“不行,我晕血。”她不是一直都晕血的,只是每次看见血都会莫名其妙的看见奶奶去世时候的场景。
嘈杂的人群,漫天的血光,以及滴滴作响的救护车的声音。
盛子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扭头问苏烟,“那你有没有很想去的学校,很想成为的人?”
一直以来都是他对于未来的规划,还从来没有听过苏烟自己对于未来的规划。
苏烟轻声笑了一下,“你要是学医的话,国内最好的是A大的医学系,如果你去的话,我就去学金融。至于想成为的人,我就想成为有钱人!”
苏烟大声笑了起来,连带着手腕上的伤口都笑疼了。
盛子佩就静静的看着苏烟放声大笑的样子,仔仔细细,好不遗漏的全部印在了脑海中。
他要走了,父母工作变动,他要出国了,但是他没有跟苏烟说,不是不想说,而是看着苏烟笑着的脸,总觉得哭不太适合她。
离别总是痛苦的,两人分开的那一天,洛阳第一次下起了雪,盛子佩找到苏烟打工的地方递给了她一个盒子。
“这是我认识你以后就一直给你准备的盒子,烟烟一定要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盛子佩摸了摸苏烟的头吗,第一次笑得十分温柔,眼中带着深深的眷恋跟不舍。
苏烟抱着盒子,看着面前男孩子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你要走了吗?”她听见自己轻声问。
男孩点点头,看着面前低着头的苏烟,声音越发的柔和,“对,烟烟我要出国了,可能以后就很很难见面了……”
年少的那一份单纯且懵懂的感情在那一天戛然而止。
苏烟依旧是那个学习努力赚钱依然十分努力的人,至于盛子佩,她已经很久没有了他的消息。
盛子佩走的那天给她的盒子里面装满了钱,一张一张全是整钞,也不知道那个傻子存了多久。
十七岁往后,苏烟的生活中再也没有出现过像盛子佩那样的人。
直到她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凭借着优秀的应变能力以及不要脸成为了一个专门培明星的大型娱乐经纪公司的公关经理,再一次见到了消失了整整五年的人。
盛子佩没有成为翱翔于天际的飞行员,也没有成为救死扶伤的医生,而是成为了一个风险投资公司的总裁。
彼时两人的身份天差地别,他们之间也没了以前的那种美好。
苏烟是业内有名的公关经理,只是她依然缺钱。盛子佩是业内有名的风险投资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苏烟?”宴会结束后,苏烟一如既往的站在天台上抽烟,腰上的那一块烫伤她用纹身盖住了,是一个栩栩如生,准备起飞的仙鹤。
她闻声回头,西装革履的男人就站在身后,这一生苏烟横跨了五年的时间。
两人聊了很多,五年的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苏烟没有问他为什么放弃了自己的梦想。盛子佩也没有问她为什么成为了一个公关经理。
那一天两人又看了一场初雪,盛子佩看着缓缓飘落的雪花,又想起了那个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