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觉得世态安稳,她一意孤行,让将士们守着边关,不许与家人团聚,会引起不满的。
分批次进行探亲也不是不可取。
她并非草木皆兵,只是忧患意识得时刻存在。
回完信,越昭让人将信送出,这几日的雪下的频繁,地上积起的雪来不及化就又被盖上。
越昭站在寝宫门口,看着外面进进出出的人,知夏端着一盆木炭,踏进宫门,与出去的小太监不小心撞上。
小太监手中是一盆烧烬了的灰,但他的步履快而稳当,丝毫不受影响,只是知夏却不行,后脚还没迈进来,整个身子往前倾。
越昭闭了闭眼,她是不可能有什么办法避免知夏这一跤的了,只好不看。
只是她迟迟没等来摔倒的声音,也没有周围的人关心的声音,还有知夏吃痛的声音…
通通没有!
越昭忍不住睁开眼,看看为什么自己的耳朵没接到信号。
原来是被人给接住了。
本来还替知夏高兴的人,在看清这接人的方式后,那丝高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也是没见过有人接即将要摔倒的女孩子是抽出腰间的剑,堪堪把人拦回来的。
难怪周围一片寂静。
知夏反应过来,立刻绕开,天知道她没有被要摔倒吓到,反倒是被横在腹部的剑吓到的。
越昭摇摇头,这人得是有多直啊?
这么尴尬的场面,自己还是不要看了,转身进了屋。同时在心里也不住的同情知夏,她的心意终究是错付了。
晚间,趁着知夏和如月不在,越昭才将南明留下。
她不是很清楚南明知不知道知夏对他的意思,既然不能点破,那就由她来旁敲侧击一番。
“下次帮人可不能再这么帮了,要么干脆不管,既然出手了,就得绅士点,”见那双眼睛有些迷茫,越昭进一步解释绅士的意思,“就是温柔一点。”
“人家是个女孩子,你用剑接人,吓都要把小姑娘吓死。”
南明抽出剑,在越昭面前比划了一下。
越昭不懂他是个什么意思,只听对方说了句“无刃”,她才注意到那把剑两岸都是没开刃的。
越昭拧眉,他是换过武器了吗?之前她还亲眼见他用剑将他曾经的战友捅了个对穿,现在这把又确实是没有刃的。
等越昭不再看了,南明才将剑收起。
“就算没有危险,也不可以,知夏于你而言是什么你该清楚。”
南明觉得对方是在提醒他不要忘恩负义,知夏于他可是有救命之恩的。
于是,赶紧答道:“她救过我的命!”
就像是怕对方会误会他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救过他这一点他承认,他也不会忘。
越昭当然知道,突然就想试探他一下了,便问道:“你可知我们一般如何报达救命之恩的?”
“怎么报?”他问的真切,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这个事一直横在他心中,这份恩情他也不想拖太久。
“以身相许!”越昭认真的看着那双眼睛道,见对方眼中的光芒黯淡,便笑道,“不过她是女儿家,你只需要迎娶过门就好。”
反正他家也不能回了,倒不如留下来,成家立业。
知夏挺好的,到时候他们在一起了,自己还可以让他们离开,出宫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在那里给他们一些田地,过着平淡的生活…
“牺牲太大!”
越昭正在设想他们的未来呢,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那些情侣们向往的生活一下子破灭了。
是谁给他的底气说出这种话的?
还好知夏不在,否则让她听到这话,她肯定得后悔自己当初救了这个白眼狼。
“孺子不可教!走吧走吧!”越昭无奈地挥挥手,把人赶出去。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知夏,多么好的一姑娘,专情漂亮啥都会,配他这个连面都不敢露的人,绰绰有余!
见人停在门口,不出去,越昭皱了皱眉,催促道:“怎么还不走?”
他不走,一直敞着门,进来的冷风直往身上钻。
南明看了看外面的人,还是踏出房间,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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