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昭低下头,无话可说,是,马重要,她不可能充当得了马的职能的。
“坐好,我来!”齐枭说着,另一只手捡起马鞭。
越昭只好闷闷地往中间移了移,给齐枭腾出个位子,看到另一边的人也要坐下,越昭立马再移了移,虽然就先管马这件事她不能说什么,但也不想让他舒服的坐着,要么就挤个小空间,要么就去后面与酒缸子为伍。
对方低头看了看,倒颇有一副不与其争的大度,一只脚踩在木板上,坐下,另一只脚荡在旁边。
越昭见南明如此从容不迫,没整到他,便各自抱在一团,不与二人说话。
在消息飞散整个城池时,越昭他们就已经离开了,只要还在对方地盘,他们的速度就没慢过。
越昭已经能把这次出行列为最差劲的一次,就是当初昼夜不休地赶路,也没这样难受过啊,当时她还有个小空间,还有地方给她躺躺。
现在三个人挤在一排,她连动都不能动。
马车停稳,越昭等旁边的人一下车就赶紧跳了下去,简直是噩梦。
驻守敌营的将士聚集一起,吵吵闹闹,一个扒着一个,看他们都带回了什么。
越昭从一道道人肉墙中穿出来,进了营帐,帐内空无一人,正好让她趴在桌子上躺一躺。
没趴多会,就有人推搡她。
“越昭,去床上躺会儿!”
听出是齐枭,越昭摆摆手,此时不宜移动,拒绝了他的好意。
等越昭缓过劲了,已经是一觉后,发现自己是在床上醒的,难怪她能睡这么久。
果然,将军还是那个将军,虽然开始和她抬杠了,体贴的本质还是没变。
越昭掀开帘子,外面警备不如回来时严格,想来是齐枭把敌国的状况与他们说了,大家都才能松一口气。
越昭出了营帐,随意溜达,偶有碰到一两个值守的将士,小声打了招呼。
敏锐的耳朵听到树林传来窸窣的声音,警惕心立起,转而想到这动静自己都能听见,值守的不可能听不见,便巡着声音看去。
隐约能看到一个高大的动物,它的旁边站了个人,不停地顺着它的毛,它的头也低下,尽力去靠站着的人。
形状不难看出那是一匹马,有如此特殊待遇的马只能是这一路功不可没的那匹。
只有被主人家深爱的马才会得到如此殊荣,马是南明要求换的,又是生于楚国,看来它应该是楚北冥的坐骑。
这马也是命大,主人死了,它还能活着,关键是还有机会找到熟人。
见里面的人要出来,越昭往旁边的帐篷隐了隐,等人不见了,才出来。
看着远处孤零零的马儿,越昭心里还是很同情的,这么宝贝的马被自己打那一下,肯定疼死了,也难怪当时南明会有些愤怒。
一步一步,走到马儿面前,那马见了她就像有心理阴影一样,当即向后移了移,也不叫,奈何被拴着,走不了。
越昭笑了笑,动物真的是有灵性,跟她家阿猫阿狗一样。
越昭抓住绷紧了的绳子,一边向自己拉,一边安慰胆小的马儿:“你别怕,我其实很爱护动物的,我和我家的阿猫阿狗处的可好了…”
也不知道对方听不听得进去,她只管自己说:“打你那一下没掌握好力道,第一次,还请多多包涵,等熟练了,打在身上就有分寸了。”
越昭像南明一样,抚摸着马头,应该是马脸,她明显感觉到对方因她的话抖了抖。
脸上顿时漾开了笑,果然是楚北冥的坐骑,就是听得懂人话,这反应和她家阿猫阿狗一样。
“你有名字吗?以后要去哪?你的主人已经死了,是要跟着那头牛吗?”越昭也不逗它了,开始正经起来,“你们是挺配,大致也是亲戚,难怪你会愿意跟他走…”
“你是不是上年纪了?怎么毛这么糙?”越昭摸着摸着就没了摸的兴趣,正常的马脸摸着不是很舒服吗,怎么摸它的感觉,就像是,好久没洗脸。
马儿立即摆了摆头,像是不满意她的话。
越昭固定住它的头,看着马眼睛,出奇的和南明很像,漆黑的像深潭,炯炯有神,还真像亲戚啊。
越昭赶紧移开视线,不然她怕以后看到南明的眼睛就会想到这匹马,毕竟那头牛能看的也只剩眼睛了。
决定不嫌弃对方,重新为它顺毛时,手触及到的地方,颜色像是缺了一块。
越昭抠了抠,抠掉了大块黑色,原来这马不是很色,赤色的鬃毛就是在晚上也耀眼的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这么厚的皮,你还疼?”越昭狠狠地抽了它一嘴巴子,她就是想让南明驾着它吧,穿了层外衣,还反应那么大。
真是个细皮嫩肉的主啊!
越昭同马儿抱怨了会,教训它要在这么矜贵,以后指不定过上什么日子呢,凡事能忍则忍,不要因为受了点委屈就找着要哭诉,自己就因为它的娇气被一个两个说残忍。
后来是齐枭来找她的,发现营帐没人,四处找了找,才发现在和一匹马置气,果然是小孩子。
找到的走失儿童,被领回家喂了饭,才又睡下,一觉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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