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男儿,在大局观这方面他怎么可以不如一个女儿家。
“明日便出发,此事宜早不宜迟。”
“这么匆忙?”裴颂眉心瞬间拧到一起。
他以为还只是提上议程,却没想到现在的她如此雷厉风行,不免惊讶。
“这件事不宜声张。”越昭食指放于嘴旁。
之所以决定在临行前才安顿好朝中事务就是不想让那些人那么快反应过来,知道了她的行程于她并非一件好事,走得悄无声息才更容易一路平安。
她已经做好准备了,等后日上朝再由如风将自己已经离开的事告知群臣,那时想必自己也已经走出好远了。
“那可否让微臣来送一送。”裴颂问出来都觉得是多余的了,走的如此迅速不就是不想惊动其他人吗,只是这丫头,是不是今日自己不拦住她,她也会将自己蒙在鼓里?
越昭有些为难,没做回答,她并不想有人来送的,不论熟悉陌生,离别时总有一堆话说不完,在自己那个时间如命的时代,基本上不会有送别这一场面的。
她也习惯不来。
“我知道了。”裴颂自问自答,“那微臣先行告退。”
裴颂行了礼,转身向那等着他的人走去。
越昭耸耸肩,反正原主已经不在了,她完全可以做主掌控这具躯体的人生。
也希望裴颂能把对原主的这份心思用在惠合身上吧,正好惠合也心仪于他。
“陛下真的只带知夏姐姐吗?”等远处的人影消失,如风才多嘴问。
这几日跟下来,他发现陛下并非变得情绪不可捉摸,而是厌恶做奴才的逾矩。
“嗯,千万不要走漏了风声。”越昭转身。
带走知夏是担心她记不住上次的教训,留在这给自己惹出事来,便只能将这小刺头带在身边,留下没想法,怯弱的如月替自己留意后宫。
“是!”
越昭抬脚欲走,却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惠合,对方就像在等着她一样,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越昭心下一慌,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越昭向她靠近,近了先开口:“惠合在这等谁?裴哥哥吗?”
她出现在这不足为奇,毕竟以前她们还经常干同样的事,也正是这样惠合才不喜欢她。
原主也是,明明要躲着人家,却又耐不住性子想要同这正宫的公主争上一争,裴颂给她的勇气这么大的吗?
“你,你真的要去汴关?”惠合问的不确信,她和裴哥哥的对话自己全听见了。
她以为越昭会接受裴颂的提议,没想到她却拒绝了。
以前的对手忽然消失了,且现在对她很奇怪,真的就像姐姐一样。
越昭点头,又神神秘秘地凑近惠合小声说:“惠合要替皇姐保密哦。”
惠合不知该怎样回答,自从越昭醒过来,她也面对她好几次了,而这转变她还是无法适应,怎么躺了几天就完全变了呢。
“下一次想和裴哥哥说话一定不能再藏起来哦。”越昭伸手,像昨晚一样摸惠合的头。
这一次惠合没再被吓跑。
“你,可是留下了后遗症?”惠合问的小心翼翼。
越昭手一顿,她不是在问自己是不是脑子不正常?
愣过神,越昭继续摸着头,笑道:“就当是吧,这皇家的亲情本就可贵,就当是皇姐脑子出问题了,想对妹妹好点。”
其他弟妹她没能怎么见到,太后们还没弄清楚越昭是个什么性子,便不许他们同她来往,她可不就得把所有耐心都放在这个妹妹身上了吗。
“真的不能说吗?”惠合微微抬头,看着越昭的眼睛。
她没有越昭那般心系天下,自然不懂这事说出去会怎样,但裴哥哥都同意了,那肯定是不能说的。
越昭郑重的点了点头。
她能理解,换做是原主,肯定和她一样懵懂无知,心中只能装下自己的爱恨情仇,但越昭现在是有着十六岁的躯壳二十七岁的灵魂啊。
她们的高度肯定不一样。
“别站这了,走吧。”越昭的手转战到惠合的肩。
拍着她向前走。
与惠合分别,越昭带着如风去了趟冷宫,时间紧迫,她不能再过几天来了。
站在门口,越昭觉得好笑,女儿见母亲还得通报。
等了几分钟,如素从里屋出来,面露难色,低声向越昭回话:“陛下,娘娘刚睡下,要不陛下晚上再来?”
越昭知道,她那母妃还生着气,也不为难小宫女,留了句:“那朕晚些再来!”
领着如风回宫,到了用晚膳的点,越昭再一次探访,然而依旧被拒之门外。
“陛下~”晚间就是如月陪着了,看着陛下再次被拒之门外,如月都有些紧张。
午时就听如风说了,陛下在娘娘那吃了闭门羹,没想到陛下都来第二次了,娘娘还是闭门不见。
以前的娘娘纵使严厉却也是没这般冷落过陛下啊。这同是生了场病,母女俩怎么都变了。
越昭耸耸肩,没说什么,自己已经做到了作为子女的本分,是她自己不见的,下一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可怪不了自己啊。
越昭没空理一个喜欢冷战的妇人,要知道跑这一趟她都已经尽量推了些其他事,正好,自己也可早些休息。
没见到人的越昭再一次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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