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军的将领们把从番王和官吏们那里搜集的金银洒在沿途，企图勾引神机营的士兵们去捡拾。

神机营的士兵们看也不看脚下的金银一眼，他们跟着沉默寡言的白起，只知道手起刀落的砍杀敌人，火枪手端起滑膛枪进行射击，一切都从容不迫严丝合缝。

“他娘的，要是能捡一点就发财了。”

神机营的士兵们也是人，他们眼看着明晃晃的金银那里不动心，但是一想到违反白起军令的悲惨下场，就没有人敢去伸手，因为白起真的会亲手在所有人面前，剥了他的皮。

喊杀声震天，可是却一直延续着，这让在后方的李自成等人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因为按照计划，大明的官兵应该停下来哄抢金银才对，可是却像是赶羊一般，仅仅的黏在后退前军的身后。

“看，浓雾散了。”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太阳出来后，平原的浓雾四散，众人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这还是人吗？“

老营总管高桂英看着如同墙壁般逼近的神机营士兵，他张大的嘴半天合不拢，那些神机营的士兵就像是没有感情没有恐惧的机器，他们的脚边散落着被杀死的大顺军前军士兵的残肢，这种心理的压迫，如同身处地狱一般。

“冲，冲去。“

前军将领高一功在混乱中被打死，他死后补高一功前营将军位置的张世杰挥舞着手中的刀，逼迫士兵们阻拦神机营。

而此时白起停了下来，他对火枪兵们高喊道。

“枪肩。“

“瞄准。“

“预备。“

“发射~~。“

“乒乒~~。“

硝烟笼罩在了整个战场，密集冲锋向神机营的大顺前营士兵们，就像是撞在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壁一般，纷纷倒下。

张世杰被自己的亲兵摁到在地，这才躲过一劫，可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看见的竟然是自己三分之一的士兵，在这一波冲锋中，瞬间死伤。

他懵了，震惊了，恐惧了。

张世杰作为一个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大顺将领，第一次碰到这种恐怖的战斗。

“这特娘的不是打仗，这是屠杀。“

许多年后，常常将自己灌的伶仃大醉的张世杰，挂在嘴边的最多的就是这一句话。

“轮替发射前进。“

白起再次发出了命令，神机营滑膛枪兵们分成两队交错前进，第一队射击一排子弹，第二队前进一步射击，第一队再前进射击。

子弹形成的壁障，让习惯了冷兵器的农民起义军们彻底崩溃了，他们不怕死，可连敌人的边都没摸到就被炸死、打死实在冤枉的慌。

“闯王，我带骑兵从侧翼冲他们。“

刘芳亮的双眼通红，他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倒下，对李自成说道。

李自成此时双眼已经木讷，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完全没有一点办法，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大明气数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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