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又熟悉的声音惊的十一夜一愣，他回过头就看见一个身材修长的妖艳美男，再仔细一看竟然是风北陌。

十一夜弯腰放好水壶，有些兴奋又小心翼翼地答道：“好全了，谢小苦哥关心。”

“......”接着，四周一片安静。

风北陌原以为十一夜会好奇地问他各种情况，没想到他只是低着头，似乎只要自己不说话，他就能一直等。

风北陌突然想起来，十一夜几乎从来没有主动说过话，每次都是一问一答，从不多言多语。

风北陌拉着他坐下：“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十一夜只坐了凳子的三分之一，风一吹就能把他掀翻：“小苦哥，我过的很好。”

其实面对十一夜，风北陌觉得很愧疚。

他一直都知道十一夜过得不好，当时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除了自己这份真心，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他在梦魇魔域苦修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牛刚呢，他还欺负你吗？”

十一夜思索了一会，才吐出一个：“没”字。

十一夜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格，风北陌又追问了一句：“哥现在有能力保护我们了，他再敢欺负你，我就掰断他的牛角。”

“小苦哥......谢谢你。”他总是把“我们”挂在嘴边，十一夜总是会被他直白的话语震撼到，哪怕是到现在也没习惯。

风北陌拍了拍他的肩：“兄弟之间不必客气，哥说的是真的。”

“知道了......小苦哥。”

“走了啊，得去看看师父是不是又在虐人。”

十一夜自动忽略了白阳长老的私事。看着小苦走的老远还在和自己挥手的样子，他有点后悔没说实话。

其实......牛刚的牛角已经断了。

自从信宇长老那件事后，南星宫多了条规矩：众弟子不得擅离职守白日淫宣，揭发者重赏。

那天，他只想去树林里移植些野菜，结果不小心撞见牛刚和陶陶违令。

他当然不会去揭发，更别说陶陶是落珠长老的首徒，他根本不敢得罪。

可即使他把头低的再低，陶陶紧锁的目光还是没法忽视。

他知道自己一定会遭到报复。

可奇怪的事发生了，牛刚每次一靠近他就会受伤......不是突然摔一跤，就是突然掉进河里。

前天他打了自己一巴掌后，正巧一只蜂后落到了他的牛角上。

突然间，成千上万只毒蜂纷纷开始在他的牛角上筑巢。

毒蜂的毒液有腐蚀作用，最后牛刚的牛角都断掉了一截。

毒蜂失去了家园四处乱撞，四周的嗡鸣震耳欲聋。正当自己以为难逃一死时，一抹红影抓着蜂后就消失了。

十一夜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是谁救了他，后来也就不想了，一定是谁顺手为之罢了。

他拿起水壶继续浇灌着菜园，种的是风北陌在柴房时夸赞的野菜。

他知道风北陌再也不会被关在柴房，他也知道整个南星宫除了风北陌，没人在意他的死活。

看着院子里精心呵护的野菜。

他想：如果有一天，他怀念这个味道，他就能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