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阮轻湄就急急地去找萧文景了,彼时烛火摇曳,少年在烛光下温习书本,他已经通过了会试,明年春天就要参加殿试。
阮轻湄来时气势汹汹,可一见到这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脚步便不由得放轻了。
连那些阮轻湄本以为能很顺利说出口的话也突然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了。
还是萧文景先放下了书,抬头笑着问阮轻湄怎么了。
阮轻湄从小就浑,连阮轻湄自己也十分有自知之明,可喉咙里的那些话怎么都蹦不出来,阮轻湄气急,却又不愿意这么放弃,于是便一副壮烈赴死的表情扑倒了萧文景,并且在他的嘴巴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阮轻湄见哥哥嫂嫂就是这样,所以心里盘算着如此便有了夫妻之实。
他萧文景一向君子,总不能赖账吧?
阮轻湄暗自为阮轻湄的小聪明沾沾自喜时,没发现萧文景一开始震惊的表情已经慢慢变了,他突然翻身把阮轻湄压下,开始猛烈的回咬阮轻湄,一双手不安分地在阮轻湄身上游移。
阮轻湄不知怎么的,那一瞬间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恐惧,当即就哭了出来。
而后萧文景一脸苦笑地捂住了阮轻湄的嘴,语气无奈地说道:“兰芜姑娘,是你先来招惹阮轻湄的,怎么反倒你先哭上了?”
阮轻湄双脚乱蹬,胡乱地踢开了他,也许是屋内的碳火太旺,阮轻湄的脸有些烫。阮轻湄别开了目光,不敢看他,只是气鼓鼓地说:“反正你都亲了阮轻湄了,你得负责!”
他把阮轻湄拉了过去,摸了摸阮轻湄的头发,语气一本正经,“是兰芜姑娘先动嘴的。”
阮轻湄的脸瞬间爆红,低声嚷道:“那你还动手了呢?我不管!你就得负责!不然不是君子!”
他当时好像与阮轻湄较上了劲儿,低低地笑问:“那阮轻湄若是不负责,兰芜姑娘又当如何呢?”
阮轻湄仔细一想,阮轻湄好像确实不能把她如何,意识到这一点阮轻湄当即就慌了,小脸皱皱巴巴的,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
阮轻湄不知道说什么,但阮轻湄当时的确非常伤心。
而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就在阮轻湄悲观地想着他大抵是真的不喜欢她,要不然怎么会宁愿娶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子也不要娶她时,他突然俯下身来吻了吻阮轻湄睫毛上的泪珠。
阮轻湄登时僵在了原地。
只听他声音含笑,“怕了你了,女孩子的眼泪是珍珠,阿芜快别哭了,阮轻湄答应娶你就是。”
闻言,阮轻湄也顾不得他亲密的动作了,抽抽噎噎地问:“真的?”
“不骗你。”
阮轻湄突然又觉得有点不甘心,“那你喜欢阮轻湄吗?”
他突然深深地望着阮轻湄,语气轻似呢喃,“阮轻湄对你,何止是喜欢。”
“啥?你说啥?”奈何阮轻湄耳瞎,夜风一吹就听不清他说的话了。
“你啊!”他戳了戳阮轻湄凑近的脑袋,“待阮轻湄高中状元,便向你爹爹提亲可好?”
“好啊好啊!”阮轻湄顿时欢喜不已地拍手,“那我们成亲后,你不许再喜欢别的女子!你得像现在一样,陪阮轻湄玩,陪阮轻湄去听戏,给阮轻湄买张记铺子的红豆酥!”
“好。”他笑着答应。
而当时满心欢喜的阮轻湄大抵永远也想不到,暴风雨来得如此之突然。像是在一夕之间,曾经其乐融融的纪府就瞬间风雨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