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假,一瞬间,阮轻湄的脸色微微沉了下去。
两年前灵犀宫因为牵扯到瑞王一案中而被朝廷出手灭门……
她显然是已经想到了什么。
“他们……为什么要害陆青禾?一个几乎快销声匿迹的舞姬?这不合理。”
玄真观主淡淡地喝茶,没有说话。
沈落白却道:“三年前京中盛传,教坊司的陆姑娘,有一舞倾人国之姿。”
“一个是颇受器重的皇子,一个是名噪京都的舞姬。这两个人若私下有什么相交,也不足为奇吧?”
“可为什么突然……”阮轻湄喃喃自语,后面的话没有说尽,眼睛微微闪烁,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因为,千里江山图?”她自语道。
朝宴之上陆青禾因为那一舞,可谓是出尽了风头。如不出意外,再现三年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一切的谜团似乎都清晰了。
“是我害了她吗?”阮轻湄喃喃低语,她甚至不得不怀疑,三年前陆青禾被毒毁了嗓子,是不是也同瑞王有关?
玉玲珑……难道一直都是瑞王的人?
那么,那次朝宴前夕的事故,大牢里的突然暴毙,似乎都有了解释。
“你这就要走了?”
见她起身欲要行礼,沈落白朗声问道。
阮轻湄对一身白衣的玄真观主行了礼后,侧目睨了沈落白一眼,“自然。”
“是去找瑞王报仇?”
阮轻湄反唇相讥,“干你何事?难道你能帮我杀了瑞王?”
“你若是同意我去,那我就去杀。”
一座道观里,两个人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谈论着刺杀当朝皇子之事,无半点敬畏之心。
而玄真观主自始至终都是对任何事情皆浑不在意的模样。
阮轻湄被他的话噎住,知道他真干得出这种事。
虽说瑞王已经被发配到了边疆,但到底还是皇子的身份。
谋害皇子,与造反无异。
“别了。你的命和瑞王的命,我都要亲自取。”她冷下脸说道。
沈落白脸上的笑意干净爽朗,“能死在阮阮手里,我这辈子,也算是无憾了。”
他总能有办法把阮轻湄堵得说不出话来。
阮轻湄气极,正要转身离开,一直没有说话的玄真观主突然出声叫住她。
“把这个带上。”他视线轻轻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木匣。
阮轻湄诧异地眨了眨眼。
“这千机线削铁入泥,当年灵犀宫废了好一番功夫才争夺到此等神物,你随身带着,或可当做兵器。”
“神物?还有这么个名头?”她心觉有些夸张。
“只是传说罢了,究竟有多神奇,怕是只有灵犀宫才知道。总之你带着,莫要张扬出去,有益无害。”
阮轻湄点了点头,双手抱拳再次行礼,“弟子知道了,师父,告辞。”
带上了匣子,她终于离开了玄真观。
此行解了一直困惑在她心头的疑问,总是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