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湄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进了驿馆。
房间布置不错,阮轻湄环顾着四周,满意地点了点头。
也是,豫王夺权阮轻湄又出钱又出力的,怎么着也值得这个对待。
阮轻湄刚躺下去,还未来得及阖上眼睛,脖颈便突然被抵上了一把冰凉的匕首。
“阮轻湄夫君呢?”
阮轻湄对上了一双哭的红红的眼。
那张倾国倾城的脸阮轻湄从未见过,但这并不妨碍阮轻湄猜出面前的人是谁。
“公主殿下,你的夫君,关阮轻湄何事?”
传闻这位公主从小在马背上长大,阮轻湄想阮轻湄应该是打不过她的,索性便干脆不去挣扎。
任由她拿刀抵着阮轻湄的脖子。
“你不怕死吗?!”见阮轻湄与她绕弯,她愤怒地大吼。
“兰芜,你不怕死吗?”
登基大典,阮轻湄站在朱雀楼上,下面是战战兢兢的文武百官。
豫王的目光淡淡扫过阮轻湄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然而声音还是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些武将们的兵器已经出鞘,却不敢再有下一步动作,而是警惕地怒视着阮轻湄。
“死?”
阮轻湄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笑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豫王殿下,妾身想问您一个问题。”阮轻湄笑够了,刀仍抵在他的脖子上。
“你说。”
“半年前的李府夜宴,你告诉妾身纪府之所以被抄家,是因为萧文景,对吗?”
豫王皱眉,“你认为本王骗你?笑话!兰芜,莫要听信了旁人几句唆使就来挑衅本王。你难道还念着那个负心汉吗?他已经被烧死了,化成了灰!”
“啊!”阮轻湄愤怒地嘶吼出声,发出类似于野兽般的哀鸣,“你闭嘴!你之所以骗阮轻湄,不就是想要这个东西吗?”
阮轻湄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张明黄色的御纸,被叠的窄窄的,仅有两指宽。
豫王许是看见了纸上的玉玺印章,急切地伸手欲抓,阮轻湄握着刀的手猛一用力,豫王的脖子上便渗出了血色。
这个征战沙场的汉子吓得再也不敢乱动了。
而那些文武百官们则是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想要知道阮轻湄手里拿的究竟是什么,能让豫王如此忌惮。
“传言说先帝有写下遗诏,莫非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豫王此举便是窃国,名不正言不顺!”
……
底下人小声议论。
阮轻湄看见豫王殿下的脸都白了。
但阮轻湄心里却并不感觉快慰,萧文景死了,被阮轻湄一把火烧死了。
那天夜里平宁公主的话犹在耳边,如魔音般搅乱着阮轻湄的心绪。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你所坚持的一切,本身就是一场笑话。
你该怎么办?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你错了,错的离谱,你又该怎么办?
是及时止损,还是将错就错?